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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那邊還沒有吃過呢,我去給他送過去。”
鄧格拉斯直起身來,有些尷尬的回頭笑笑,李孟卻有些不好受,特別是看到那孩子望著食物的表情,更是讓他心酸,清清嗓子,緩聲的問道:
“還有個神父?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李孟徑直走進了這草房裡面,發現這一進門的地方倒是個小廳,佈置成禮拜堂的模樣,在正對門的地方有個十字架。
屋子倒是打掃的很乾淨,沒有外面的異味,能聽見裡面有個小屋有聲音響動,還有那安琪興奮地聲音說話:
“神父,鄧叔叔帶吃的回來了,你也一起吃點。”
還有一個比較低沉的聲音說道:
“好孩子,你先吃,我去外面看看,應該是有客人過來了。”
見到李孟進來,鄧格拉斯在身後也就是開口解釋起來,這年代有許多的傳教士來大明傳教,這個神父也是其中一位。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這位神父卻是加爾文教派地神父,也就是所謂地新教神父,而在大明各處,包括這南京城中,佔據絕對優勢的是天主教會地勢力,更準確的說是耶穌會佔據絕對主流。
這些傳教士們和大明計程車子官員來往,獲得官府給予的種種方便,這些教士本身也成了大明的上層人物。
而這加爾文教會則是新教的教派,在尼德蘭地區很是流行,在大明的傳教士裡面,大部分是天主教會的信徒,而且都是佛朗機(西班牙)人,西班牙鎮壓尼德蘭地區獨立運動的戰爭極為的慘烈,這戰爭有部分的起因也是天主教會的鑑定維護者西班牙王國和尼德蘭地區的新教信仰的宗教紛起所致。
這矛盾在大明同樣是存在,這位加爾文教派神父遭到了這些名義上同事的排擠和打壓,沒有人施捨和捐助,官府總是找麻煩,發展不起來信徒,只能是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找了間草房充作教堂。
好在這神父的心態頗為堅毅,當然,不遠萬里來到大明傳教的傳教士都是很有堅持和恆心的人。雖然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還是在堅持,只是這地方的居民每日都是忙於生計,誰還有功夫願意信教,而且看這洋和尚混得似乎比他們還慘,更沒有信教的心思結果幾年下來,除了這同樣潦倒的菲利普。鄧格拉斯來投奔之外,也就是收養了父母雙亡的蘇安琪。
雖說這三個人都是信教,但活得很艱難,神父的身體有些不好,蘇安琪再怎麼懂事,畢竟是個孩子,全靠著鄧格拉斯在外面張羅才維持下去。聽起來,簡直是現代的肥皂劇橋段,只是這鄧格拉斯在外面靠著賭錢矇騙張羅,倒也真讓人不太好評價他的作為。
那小孩蘇安琪很是招人喜歡,大家對這鄧格拉斯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想這人倒也不是猥瑣之輩,偷拿食品想跑的行為也得到了諒解。
正說話間,那小孩攙扶著一名瘦弱的人走了出來,燈籠稍微偏移了下,李孟看見了一名穿著黑衣的“老外”。這“老外”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漿洗有些發白的長袍,還掛著個十字架。
這神父看著年紀應該是不小,可仔細看卻像是因為病弱顯得很憔悴,雙目深陷,高高的鼻子,倒是個很標準的外國小老頭的形象。他看到李孟一行人之後,表情和眼神立刻變得熱切起來。
要想在大明的這種文明之地傳教,搭上本地的權貴人士是最方便的途徑之一,耶穌會是這個路子,可這名新教神父要這麼做那就千難萬難了,今日卻有人送上門來,而且看著還有些善意,能不讓他高興嗎?
“尊貴的客人,我是這間教堂的神父:羅德里格斯。費德勒,願天主保佑您。“
這名神父先是祝願了幾句,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蘇安琪則是躲在神父的身後,露出腦袋偷眼敲著站在屋中的李孟和那些隨從們,站在一旁的鄧格拉斯卻比較會察言觀色,連忙拉著蘇安琪笑著說道:
“快給老爺磕頭問好。”
那蘇安琪低著頭走出來,給李孟磕了個頭,小聲的學費德勒神父的腔調說道:
“願天主保佑大人您。”
聽到這話有些感慨,李孟不信教,只是覺得終於聽到翻譯體的語句了,這才像是外國人嘛,要不總讓人看著彆扭。
教堂裡面這三個人問好之後,李孟那邊卻不說話,搞得屋內的氣氛很是彆扭,他們三個也是心中忐忑,心想莫非是有什麼不對。李孟卻是在回憶現代時候的一些事情,各種媒體對於這個時代的傳教士都是評價到,雖然有著種種目的,可還是客觀上促進了東西方文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