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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州雖說是科班出身的讀書人,可也不是不通世情的木頭,自然知道手下這些人想要讓他去當出頭鳥,索性是慢悠悠的說道:
“顏某來膠州之前,這地方號稱是遍地盜匪,雖無民亂,卻地方不靖,可顏某到任之後,卻發現地方上太平的很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功勞!”
這句話說完,有意見的知州衙門的官吏頓時是閉口不言,誰都知道眼下膠州生意興隆,地面太平的原因什麼,沒有巡檢衙門的同意,就連在大街上偷東西都不可能發生,在李孟入城赴任的第二個月。
有鄉下進城買藥的人被偷去了銀錢,到衙門裡告官,這些衙役因為沒有孝敬的銀子,所以壓根懶得管,也有人交待了實話,就算是給了銀子,我們也抓不到這偷兒,得罪不起啊,鎖拿回來,偷兒都是憊懶不認罪,打一頓丟進大牢裡面,幾天就出來了,衙役官吏們本鄉本土的還要擔心被人半夜丟東西砸進來。
那買藥的是買藥給爹媽看病,救命的急事,一時間惶急無著,坐在街上大哭,趕巧是被路過的陳六子看到,陳六對這藥錢可是感同身受,當即是答應尋找,他那法子也是乾脆利索,直接掏錢先給對方墊付上。
回到巡檢衙門和李孟一說,李孟派人去附近的金州貨棧找李掌櫃,又讓李掌櫃找了個相熟的衙役,這些衙役管不管抓不抓是一回事,不過對於小偷是誰。都在什麼地方待著,可都是清楚的很。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的很,陳六領著四十個鹽丁由那衙役帶路,在膠州城的市面上走了一圈。小小的膠州城也就是十五六個偷兒,也就是一個時辰就全被抓起來。李孟也不送到衙門去審問。
派人押著這些小偷出城,直接丟給鹽場,讓他們去做苦力,說是兩年之後放出來,不餓死就行。
這件事發生之後地第二天,膠州城頓時是海晏河清,太平無比的景象,人人都是和和氣氣,不敢作奸犯科。按理說,太平了下來。對衙門裡的人是好事,可膠州城的人都知道誰說話管用了,有什麼事情都去找鹽政巡檢,反倒是讓李孟那邊不厭其煩,最後這些雞毛蒜皮地小事統統推給衙門。
但是鹽丁愈發的壯大,這麼一尊神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貿然地越過去。膠州的事情,都是要先問問李巡檢的意思才能辦。
從前的牟巡檢雖然是囂張橫行。可畢竟只是做個地方上的惡霸而已,這李孟則是抓錢抓權,實在是讓這知州衙門的大小官員憤怒不已。
當然,憤怒歸憤怒,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知州那邊抱怨一下。這次的談話。顏知州看著下面的人還是怨氣不平的模樣,又是開口問道:
“各位。咱們膠州地城門的守兵和衙役捕快一共多少人?”
州尉和同知對視一眼,很快就算出了這個數字,開口說道:
“足額八十六人。“
顏知州又是慢悠悠的說道:
“本官聽說李巡檢下面的鹽丁可近千人啊,再問各位,鹽務那邊的常例銀子可曾短少過嗎?”
話說到這裡,已經是無需多說,你人還不如對方的零頭,對方該給的銀子都已經是給過來了,面子已經是給足,還要怎麼著,難道要撕破臉嗎,雖然距離李孟上任已經是過去了大半年地時間。
可這幾位官吏一想官道上的幾十具屍體,都是無話可說,當下默默地抱拳告辭,想必今後很長時間也是不會因為這個事情抱怨了。
顏知州在說話期間,一直是慢悠悠的練習著書法,顏知州是浙江人,家中也是有些產業,對於錢財的事情反倒是看得不重,這邊李孟把常例銀子都交足了,也算是雙方面子給到,知州也不願意多管。
畢竟,有李孟的存在,他的地方上是百業繁榮,一片太平,吏部地考績上肯定有不錯地評語,三年一過,朝上升遷顯然不是問題,對顏知州來說,這就足夠。
邊想邊寫,放下毛筆,顏知州感覺很是滿意,算算也到吃午飯的時候,後堂地夫人應該是派人來喊吃飯了。
門外有人恭恭敬敬的喊道:
“老爺,夫人請您去後堂。”
聽這個口氣,好像是還有些別的事情,而且這還距離午飯有段時間,顏知州有些詫異的走出書房,卻看到管家站在門旁,笑嘻嘻的說道:
“老爺,李巡檢剛剛派人給咱們府裡送了些禮物,夫人請您過去看呢?”
“李巡檢?”顏知州搖頭苦笑,心想上午屬下同僚找自己也是為這鹽政巡檢,正說他,這邊居然送禮過來,這日子也不是什麼年節,唯一最近的也就是端午,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