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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安靜的夜裡找這個哭聲的來源很容易,走不遠就看到一個人趴在河岸邊聲音沙啞的在那裡哭,應該是哭了很久,聽這聲音應該是個老太太,李孟吩咐鹽丁用火摺子點燃燈籠,然後提在手中走了過去。
“這位大嬸子,因為什麼哭啊?”
李孟溫聲問到,那老婦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身後有人來問,李孟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聲音嘎然而止,渾身劇顫了下,慢慢的轉過頭。
這一轉頭不要緊,李孟倒是被嚇到了,手中的燈籠差點掉在地上,不過光芒也是照耀到對方的面目。
根本不是老婦人,分明是個男子,可這全是皺紋的臉上卻看不見有什麼鬍鬚,要是在現代很多老人把鬍鬚颳得乾淨平常之極,在這個時代,老者的鬍鬚都修剪從來不剃刮,適應這個時代之後,乍一見到異常,難免覺得詭異,身上的袍服看起來也不是平民的衣服,這詭異的男子臉上帶著悲慼的神色,全是淚痕,此時正驚訝的看著李孟。
李孟突然聽到身後有吆喝的聲音,自己的鹽丁手下正在和別人爭辯什麼,不過雙方都是壓低聲音,想必不是什麼大事,看著眼前這有些怪異的臉孔,李孟鎮定心神說道:
“這位那個仁兄,何事這麼悲傷?”
看李孟溫和有禮的問話,那人驚愕的面容重新換成了絕望和悲慼,無力的搖搖手說道:
“自家的事,自家的事。”
看著面前這人蒼老的面龐,李孟莫名的又是想起自己在現代的父母,想起自己父親也是把鬍鬚刮的乾乾淨淨,覺得心裡很有些感慨。
當下上前一步,把跪在地上的那人給攙扶起來,笑著說道:
“這天冷風大的,跪在地上,別傷著筋骨。”
李孟的熱心讓那個老者的表情有所緩和,但他只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就在這時候,後面的帳房先生小跑著過來,在李孟的耳邊說了幾句。
事情還真是讓人想象不到,跪著的這個老者竟然是名宦官,說是出宮採買青鹽,河南陝西大亂自然是去不得了,只能是沿著運河南下,看看大的商行貨棧手中是否有貨,他們倒是不知道濟寧有這次風潮。
只是在濟寧停靠的才知道這件事情,這名老宦官還覺得驚喜,得來如此的不費工夫,誰想到這青鹽的價錢飛速的被炒賣了起來,誰都是留在手裡升值,不願意賣出去,他那裡能買得到。
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白天上街尋找賣家,沒料到的是,放在店裡的盤纏和採買的銀兩卻被賊偷了。
這老宦官連個回京的路費都沒有,真是陷入了絕境之中,一起出京的兩名小雜役也是趁亂溜走了,住在那客棧裡面飯錢和店錢都是沒有銀錢支付,那客棧也是要做買賣的,掌櫃夥計每天催逼的緊。老宦官除了腰牌之外,一應文書都是不見,去官府求告也是無人理睬,真真是把人逼到絕境上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惻隱
眼看春節將至,京師也回不去,差事也沒有辦完,老宦官走投無路,估計是來這河岸邊尋死了。
剛才和李孟身邊的鹽丁爭執正是那客棧的夥計,心想這老宦官跳河之前看能不能把店錢飯錢先要出來點。
面前這人是個宦官,也就是太監(實際上太監是身份很高的那些宦官的稱呼),明朝的這些太監們在歷史上可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而且作為從現代過來的李孟,一聽人說起來太監,總覺得和錦衣衛,東廠之類的特務機關有聯絡,太監給人的印象都是變態和陰森森的,這樣的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老宦官看著李孟退後一步,搖了搖頭也不去理會,轉身又是跪在河岸之上,這次卻不哭了,李孟看了面前的老宦官,心想還是少招惹是非的好,沉默著朝著來路走去,護衛的鹽丁也都是跟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朝回走的李孟發現自己總覺得方才見到的那名老宦官蒼老的面孔和現代自己的父母重合起來,這也是李孟最大的心病之一,自己孤身在幾百年前的時空掙扎奮鬥,父母在幾百年後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老人能忍受那麼大的打擊嗎?
大步前行的李孟突然間剎住腳步,猛地轉身,和緊跟在後面的幾名鹽丁差點撞在一起,李孟有些煩躁的搖搖手,開口說道:
“莫要多問,跟上跟上。”
護衛的鹽丁都是有些糊塗,可平素教給他們的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李孟的命令就是一切,當即跟上。
已經是聽不見那老宦官的哭聲了,李孟的腳步愈發加快了幾分,這邊走的急,猛聽得那邊噗通一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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