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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地目光一會看著運送火炮地人群,一會看著順著碼頭走來的孫家人,卻發現孫家這些老小之中。大多數都是臉色灰敗,山東地界顯然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麼好印象,而且被人從家中擄來,來到地地方又是一些拿著刀劍的精壯漢子,而且還在搬運火炮,孫家人居然沒有精神崩潰已然是不錯了。
估計在海上的時候,也知道這船上的人都是海盜,從被擄走到現在。確實是時時刻刻都在驚心動魄地恐懼中度過。孫家眾人這種驚恐的模樣倒也是正常,不過李孟卻注意到有一人神色和眾人不一樣。
就是三名儒生打扮的人中最後下船的那位,別人都是低著頭,惶恐之極,生怕被周圍人注意到,只有這位書生打扮的人卻一直是盯著正在海灘邊上拖拽的火炮上,這人身上的長衫已經是髒兮兮的。臉上也是鬍子拉碴。
這模樣和斯文氣質是扯不上地,而且長得也是頗為的健壯,虎背熊腰的模樣,倒還有些武人的意思。
孫家這些人路過李孟這邊的時候,都是多看了幾眼,登萊巡撫孫元化當年也是以儒將著稱,家人自然對軍旅之事比平常人清楚些,不過李孟穿著短袍布褲站在那邊,又是個首領的位置,還真是讓人糊塗了。
眼看就要走過。李孟突然開口問道:
“請問先生,這些炮先生覺得如何?”
他揚聲這麼一問,前面的孫家人都是一愣,不過除了那位盯著炮看地以外,其他人又是低頭朝著馬車處走去,那名健壯的書生遲疑了下,沙啞著聲音回答道:
“這等粗重貨色,乃是西洋的船炮,拿來用也就是守城罷了,有什麼用處?”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那名鄭家的頭目回來卻正好是聽到,很是不服氣的介面說道:
“女真韃子的老奴酋,可就是被這炮炸死了,哪還不厲害。”
“炸死了又如何,那韃子前幾年怎麼橫行京畿之地。這炮這般厲害。為何不用來轟死李自成和張獻忠這種大寇!”
這名書生冷冷的反問,卻讓鄭家頭目無言以對。只能是乾笑著又去忙碌,李孟心中卻愈發的歡暢,抱著嘗試的態度繼續問道:
“先生能否教我,步戰隊伍應該用什麼炮?”
“若是西洋人鑄就,四百斤,五百斤就可,若是大明地工匠,怕就要七八百斤了。”
李孟在心中連忙記下,那位書生身上雖然潦草,可談論這幾句之後,全沒有什麼頹唐的神色,滿面神采奕奕,李孟也不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抱拳做了個全禮,口中莊重的說道:
“多謝先生的解惑,不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還往賜告!”
年輕文人不管多麼敦厚本份,看了劉玄德三顧茅廬的故事之後也是熱血沸騰,心中想何時遇一明主,能以如此國士之禮待我,周揚周舉人那等是如此,這名孫元化的公子也自然如此。
從上碼頭以來,雖說這些兵丁精壯的服色他不清楚,可肯定是官兵無疑,李孟穩居其中,自是首領,看這士卒的強悍氣質,心想李孟也絕對會是一名高品的大將。
孫元化被枉殺之後,孫家人對朝廷都是心灰意冷,決意不出去做官,可被李孟這麼一拜,莫名其妙地還是覺得心血沸騰,不由自主的回答說道:
“不敢當,學生孫和鬥參見大人!”
西洋人鑄就的火炮,則是五百斤左右,大明工匠鑄就的火炮則是八百斤左右,這個要求馬上就被李孟告訴了鄭家的頭目。
眼下建立私港地要求也被同意了,何況是買幾門炮,鄭家頭目滿口地答應下來,心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容易,火炮自然是越大的越貴,眼下買小一些地火炮,自家花費的銀子還要少很多。
六門火炮足足的花費了五天才從靈山衛所運送到了逢猛鎮,這還是動員了更多的人力和畜力才做到了這一點,逢猛鎮到靈山衛所之間道路也無法承受這種重壓,實在是麻煩之極。
在回到逢猛鎮之後,膠州營駐紮在附近的三千五百兵中有一千名移防到李家莊園這邊來,從前的李家莊園只不過是逢猛鎮的一個組成部分,只要是逢猛鎮的居民,都可以去李家莊園轉悠。
這莊園外面的大門一般都是敞開著的,因為李家莊園對於李孟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居住的地方,軍營不在其中,兵器製造的地點在附近的村中,而從前的操練場地也都是改為了靈山衛所。這邊居住的大多是遼東匠戶和非衛所出身的兵丁,軍官家眷的住所,也只有李孟自己的小宅院在其中是封閉的。
不過這次回來之後,李家莊園立刻成了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