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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東境內之後,急行的清軍發現自己身後五十里之內並沒有明軍跟隨,這才是放下心來,開始從容的搶掠河間府境內的人口、牲畜。
在東昌府和濟南府交界處的分守四府參將李孟,他自然不知道賊酋多爾袞如此的小心提防,李孟在取得那場遭遇戰的勝利之後,再也不敢輕師冒進,後撤十里之後,和趙能領著的後隊匯合,然後派快馬傳信給馬罡率領的軍隊,讓他等待與李孟率領的軍隊合軍之後一同行動。
面對比自己人多的清軍,嚐到了苦頭的李孟已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了,被幾道調撥命令搞得有些頭暈的馬罡部和李孟的軍隊合兵一處的時候,已經是正月二十五了,清軍已經是離開山東,進入北直隸的境內。
李孟的大軍緩緩前行,馬隊的一半騎兵被派出去搜尋,周圍三十里內的大隊人馬動向都被騎兵探馬監視。
經過那次遭遇戰的教訓之後,李孟再也不敢輕易的冒進,嚴格的按照靈山衛所那些老軍官的傳授,每日行進多少,規規矩矩的紮營,並提前檢視周圍的地形和戰場,從東昌府重新出發到濟南城的時候,山東境內中斷了幾天的訊息又是開始流轉起來。
雖說清軍進入了北直隸,可只要在河間府一天,身在德州城的山東巡撫顏繼祖就不敢有稍微的放鬆。
看著山東總兵丘磊的窩囊樣子還有手下那些無用的兵馬,想來也是指望不上了,思來想去,還是分守四府參將李孟的軍隊放心,而且聽說這支軍隊追擊韃子回到山東境內,當即是派人急召。
重新進入德州城的時候,李孟可並沒有什麼舊地重遊的心情,整個山東地面上的鄉紳豪強。在清軍一出德州之後,從前些日子的惶惶然不可終日,變得又是極為地活躍起來。參將李孟,膠州李二郎,眼下是山東唯一說話管用的角色,丘磊現在空掛著個總兵頭銜,手中的兵馬充其量也就是個守備都司地規模,可以不用去管他了。
豪強地主們,特別是在濟南府境內那些殘存的豪強的討好,讓膠州營的耳目重新變得靈便起來。
李孟現在知道若是自己追擊。清軍大可用擄掠來的漢民當炮灰,到時候自己殺是不殺,對方可以不當漢民的性命是回事,膠州營卻不能不重視。無論是如何,追上追不上是一個問題,追上了卻肯定是必死。
所以在山東巡撫顏繼祖調膠州營重入膠州駐守的命令傳來後,李孟沒有什麼別的意見,欣然前往。這命令與其說是命令倒不如說是請求,言談之中頗為地客氣,時至今日,膠州營李孟的地位愈發不同了。
雙方相見的地方依舊是在德州知州的大堂,不過這次地過程和上次卻有些細微的不同,因為押運糧餉來德州的登萊道柳清嵩已經是回到了掖縣。負責迎接相請的人變成了德州知州,這德州知州在李孟面前的態度就好像是謙卑的下人一樣,絲毫文貴武賤的姿態也看不見,客氣到了極點。
進入大堂。李孟卻小小的吃驚了下,山東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按照身份,本應該端坐在哪裡,可這次居然是站在了堂前,見到李孟過來,兩人頗為客氣的拱手作揖,雖然說幅度不大。但這已經是壞掉所謂官場規矩。
儘管這兩個人的態度客氣。不過那臉上地笑容就連李孟都能看出來是強擠的,但肯定不是對李孟虛假。而是心情本就是低落。
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臉色差不多是完全灰敗的模樣,正是所謂強顏歡笑,濟南城失陷是小事,十幾萬山東子民被擄掠是小事,死傷同樣是十幾萬這也是小事,可親藩德王,奉國將軍被滿清擄掠,這就是大事了。
失陷親藩,在大明律裡是極重的大罪,而且崇禎皇帝極為看中此事,巡撫總兵參將什麼地死了,他老人家未必動心,但死掉一個宗室,即便是關係再遠,崇禎皇帝也是看得比天要大,何況是這種近支的藩王被擄掠。
按照崇禎那種嚴苛的性格,顏繼祖和劉元斌都已經是覺得下場不妙了,見到李孟還能笑出來已經是多年為官的養氣功夫了得。
雖說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不好,可這山東還是要守好,如果再鬧出什麼亂子來,恐怕自己的家人子侄就要受到株連,崇禎皇帝並不是做不出來。
對面兩人頹喪,李孟的心情也未必好到什麼地方去,三個人都是陰沉著臉坐在大堂上,幾個人客氣了幾句,山東巡撫顏繼祖就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
“李大人一路辛勞,不過本撫卻不能讓你歇息,實在是抱歉,而今韃虜尚在北直隸河間府、天津三衛一帶活動,魯地未脫險境,還要勞煩李大人鎮守了。”
李孟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