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通知各館開會時提出商量一下好了,請您務必到。”
“是的!”俞說,“明天大家商量。”
我不好意思,只好答應明天去。他們說了些其他的閒話,去了。
我對行政事務早已厭倦,只是不得已為之,而對文字工作卻頗有興趣,對於這本週刊,我是很有些自我衝動,並願意完成這樁事情的。
同天,他們走了之後,有個朋友來閒談,我告訴他這些經過,並且現在的為難。他說:“算了,故宮這樣的工作,是如你老舅莊思老這些老先生們養老之事,你正年富力強,遠大的事多得很,何必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個神武門風水壞了,裡邊都是歷代的鬼魂作祟,憧憧往來的,都是些冤魂魅影。你看,自從清室倒黴,主持者都沒有好結果的,這個臭毛廁,奉勸不要掏了。”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答覆他,“你要知道,你說的第一點,表面似乎有理,但是你要曉得,在這樣一個動盪不定的局面之下,沒有一定的是非,朝令夕改,我久在內政部同市政府不能說沒有事可做,但是我們所有的設計,對上幾經爭論,費了許多周折,總算成功。到了下面變成什麼樣,你一點也看不見,不如干脆說一點也沒有了。我做一個直接親民之官罷,更非混蛋不可?到處受著軍人的控制,你叫我們做什麼事?不如做這樣一部分文化工作。譬如今日做一間陳列室的展覽,明日發行一本刊物,發現一些被埋沒的文化,立刻就呈現在自己的面前,好壞都可以自慰,自己看見了成績,不比天天做空文章有道理得多嗎?第二點,你那迷信,不能說一點沒有道理,我們正要克服這迷信,盪滌這些鬼魅,清除這毛廁。”
他笑了,他說:“好!你去盪滌罷,清除罷?我看你不要被鬼魂拖倒,變成五鬼鬧判,不要被拖進毛廁裡!我替你祝福!”
我答:“那有什麼辦法呢?要看人力與鬼力之比!”
“且看罷!”他說。我們作了一個會心的苦笑。
他走了,臨走,他又說:“你還不知道,當今之世,人力與鬼力之比誰更強嗎?”我沒有說話,送他走了。他臨走的語音,一直在我腦子動盪著,驅之不去,這樣的沉思地迷糊地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我到院參加了會議,明確對於發行刊物的事情,週刊由我主編,材料由各館供給,由我自由選擇,大家一致同意了,就在這間原來的公共辦公室內開始工作,專門指定了兩個書記幫助抄錄排版。我於是又經常到院,心安理得,非常高興地參與了日常編務等公事。
第三部分:崔鄭秘密勾串的經過編印計劃到蔣、張捐款
在1929年的10月,我主編的《故宮週刊》發行問世了。另外還有月刊一種,是古物館由俞星樞在主辦。以後還陸續發行了《故宮書畫集》、《故宮》、《故宮名扇集》等長期刊物,還有各種書畫古物的分類單行本以及大幅單頁等。
文獻館發行了《清宣統朝中日交涉史料》、重整《內閣大庫殘本書影》、《文獻叢編》、《清代文字獄檔》、《清代外交史料》、《太平天國檔案》等。
圖書館印行了《故宮所藏展本書目》、《故宮展本書庫現存目》、《清乾隆內府輿圖》108張、《故宮方誌目》、《影印善本書影》、《影印明史本紀》、《影印天祿琳琅叢書》,以及各種單行罕見書籍多種。
我們在故宮發行週刊以後,故宮各館流傳事業有一個普遍的發展,印品以及前有拓片印譜,後來陸續分印由我設計利用所製造的日用文物,如日曆、信箋、信封、掛片等等,因為後來我們落荒而走,沒有結束這個統計,然而不下千種,是大致不差的。我與玄伯的意思,是想有一個10年或5年的計劃,將所有本院文物完全攝製了副本流傳,做一個既可普及又便儲存稽考之助,這是我們兩人完全相同的見解。
所以,姑且以週刊發行為這一個斷代的開始,至以後內禍外患為止的某一時期止,確是本院一個黃金時代。我現在鄭重在此提出,以下再來分敘它的經過與原因。
本週刊開始的期間,本院本身的經費,還沒有可靠的來源,因為我沒有主管總務,不知道細情,大約除了開放收入,以及中華教育會補助基金用在古物館較多的流傳出品如拓片、印譜等類的收入而外??流傳費收入支出照例是獨立的??不專的恐是由易先生在農部方面藉助,但是知道遲早可以有著落,事業已經可以放膽進行了。於是一切刊物才著手刊行,我起初是與在北平的商務印書館的印刷廠??京華印書局??接洽承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