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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漫無限制,不僅包括了邊區政府的工作,而且內容混雜,實行的辦法,又多是由黨部動
員民眾,而不是依據邊區政府的法令。為了這些數不清說不盡的緊急動員,往往胡亂調動幹
部,陝北特委甚至各縣縣委,都可以任意調走縣政府的重要幹部,而馬明芳事先並不知道。
經過兩三個月後,馬明芳向我嘆著氣說:我實在沒有法子來建立民政工作的新秩序。
洛川會議原決定抗日軍政大學,培養軍政幹部,黨校培養黨的工作幹部,另成立一個陝
北公學,培養財政經濟、教育、衛生等專門人才和其他各項邊區政府所需要的工作人員。而
且準備將來在敵後,也可以逐漸辦理這三類學校。邊區政府改組後,陝北公學的招牌是掛起
來了,學生也有八百多人,但邊區政府不能過問,完全由中共中央直接領導。而且學校的課
程也是列寧主義、黨的建設那一套,變成了另一個黨校。洛川會議原來企圖訓練一批行政工
作人員,來與國民黨相對抗的本意,現在也不再提起了。邊區政府屬下的教育廳,也無法提
出教育計劃和預算。原有的一些小學和補習學校等,仍由各、各鄉村政府自己設法維持。而
新任教育廳長的周揚,見人就愛說左派作家運動和文藝思想等,他個人對演講寫文章甚有興
趣,似乎對於地方教育工作不很瞭解,也無興趣。因此,徐特立辦教育的時候,對中國文字
拉丁化運動做得有聲有色,周揚接任後,拉丁文化就隨之而消沉了。周揚也沒有提出任何教
育計劃,這也許是他在現實情況下不得不如此。
任財政廳長的曹菊如對於收入增加,頗感興奮,擬於當年十一月份起,建立邊區政府的
預算制度。他根據實況,建議除中共中央每月所需要的經費之外,剩下的由財政廳支出,為
發展邊區政府工作之用。到了十二月初曹菊如大體知道收入有十六萬之多,徑向中共中央組
織部請示,除了上一個月維持邊區政府所需要的經費外,所多出的十餘萬元,概交中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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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為發展革命工作之用。曹菊如回來向我報告這件事的時候,使我很憤慨,準備為這件事抗爭;
曹菊如反勸我說:他們這種作風很難更改,從前林伯渠同志為此不知受過了多少氣,結果也
沒有辦法,現在還是遵命行事好了。
中共中央對財政的觀點既然如此,便很難建立一個適當的薪給制度。毛澤東非常欣賞他
的工作人員只發給伙食費,每人都可以分給一點伙食費的尾子,作為零用錢,並認為這是最
好的配給制度。這種配給制度,自然滋生不少的貪汙和浪費,譬如贈送就相當普遍。主持對
外貿易的葉季壯和他的助手們,經常能從陝北以外帶回許多贈送品,毛澤東所需要的煙、酒、
藥品、補品等等,是經常供應無缺的。中央一級的其他幹部,也經常可以獲得一些他們自己
所需要的東西。這種從江西蘇區所帶來的作風,顯然為陝北當地幹部所仿行了。
任意增加人們負擔的作風,往往被利用為滿足地方幹部個人的需要。陝北各縣及各鄉政
府內的幹部往往有較好的享受,多半都是利用職權而得來。替紅軍家屬代耕的制度,曾盛行
與各個蘇區,我在鄂豫皖的時候,曾研究如何加以限制,以防止並非紅軍的地方幹部,也利
用這種代耕制度,來滿足他們的家庭需要,增加人民的負擔。陝北許多地方幹部甚至本地中
共黨員,也獲得跟紅軍家屬一樣的代耕,個別的嚴重例子就像一個地主有一群農奴一樣。不
合理的配給制度,必然腐蝕所謂革命精神,滋生苛捐雜稅、貪汙、浪費、和各種各樣的官僚
主義。
政治保衛局的工作,直屬中共中央,邊區政府從不過問,但它的工作範圍實在太廣泛,
許多事均需與邊區政府接頭,而且很有一些麻煩不易解決的事。日軍進攻太原,太原吃緊的
時候,陝北邊區北面榆林地區,國民黨駐軍中一位師長派了他的副官長,護送該師軍官眷屬
約二三十戶人員,道經延安南下,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