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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們和學生們,有時來陪我散步和漫談,四方面軍的幹部,也常成群的來探望我。我下山上
課的時候,也常有人圍著我談天。我當時的原則是,遇著黨內問題,就只笑而不答。
由於大批各地前進學生湧到,多數是共產主義的同情者,那時已使整個延安的氣氛為之
一變。他們帶來各大城市的訊息,開展了在延安的那些遊擊英雄們的境界。人們無論在接談
中、文化娛樂中,以及公共活動中,再也不談那些長征的單調故事,一切都以抗日為主題了。
各地社會狀況,也漸為人們所知曉,外來的影響日甚一日。中共少數白區地下工作人員,如
劉少奇等,秘密來到延安,更使中共巨頭們直接受到影響。
劉少奇與四月間由白區來,向中共中央提出了一個很長的書面報告,他描述各地抗日運
動的澎湃,指出中共在抗日領導方面太沒有力量,中共的白區工作十分破碎。他推究其所以
如此的原因,是中共的政策一向犯著左傾的錯誤。在他看來,國共合作時期,中共對國民黨
政策和領導工農群眾的政策,便已左傾多於右傾。後來在蘇維埃時代,更犯著嚴重的左傾錯
誤,以致抹殺了日本滅亡中國的危險。因而,他要求中共的政策,要從實際上迅速轉變過來。
劉少奇這個萬言報告書,曾引起中共中央的不安。張聞天等那些留俄派,認為這是大逆
不道的主張,因為劉少奇竟說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中共主要也是犯了左傾錯誤,這無疑是為
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洗刷,而且否定了整個蘇維埃運動。他們指責這種主張是反共產國際的,
反中共中央的,是受著張國燾思想的影響。甚至有人說,劉少奇比張國燾還要壞。
劉少奇當時態度極為謹慎,避不與我接觸,以免沾染上反黨的張國燾路線的嫌疑。我從
不到延安城去,更沒有參加討論劉少奇主張的會議,不願重新捲入這個爭論的漩渦。毛澤東
似比那些留俄派老於世故,他和劉少奇較為友善,覺得劉並沒有反對中央的野心,因而他極
力幹旋,調解劉少奇與張聞天等人間的意見衝突。
此外,劉講話的時機,似也較恰當。中共中央正在採取退讓的步驟,接受國民黨提出的
投降條件。人們覺得如果在這時反對劉少奇所提出的意見,未免難於自圓其說。結果,在中
共政治局的會議上,劉少奇雖受到張聞天等人的批評,但因獲得毛澤東的支援,反而得以參
加政治局為委員,並負責指導整個白區黨的工作。這是毛劉在政治上合作的開始,後來,他
們在一九四二年,便共同開展了反對米夫派的整風運動。
中共渡過它的極危險時期,實在幸運。它接受了國民黨所要求的投誠條件之後,國民黨
果然並未嚴格執行,而中共在宣傳上,反著著佔先。
一九三七五月三日,毛澤東在延安中共積極分子會議上,發表了《中國共產黨抗日時期
任務》的報告。其中第六段說明:“目前的階段,是新時期的第二個階段??????如果前一階
段的任務主要地是爭取和平,則這一階段的任務主要地是爭取民主。”④毛澤東的這番話是表
示國共間的和平已經實現了,現在是中共向國民黨爭取民主的時候了。
當時延安上空的陰霾在逐漸消散,人們都在和平民主和抗戰三個口號之下活躍。中共中
央正在具體的研討如何促進國民政府民主化,指派我寫了一篇評論國民黨憲法草案的文章,
主張放寬民主自由尺度。同時,周恩來在南京牯嶺一帶,也要求共產黨有代表出席十一月間
國民黨所召集的國民代表會議。這一切的努力,都是企圖使中共能成為一合法的政黨。
① 抗日軍政大學,在保安時原為紅軍學校,遷到延安後,始正式定名為抗日軍政大學,分設有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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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部門:(一)紅軍幹部班;(二)由國民黨區來的抗日青年訓練班;(三)專業訓練班,如汽車、通訊、工程、
衛生等等。一九三七年一月中旬,該校紅軍幹部班的學生,大約超過八百人,由紅四方面軍來的幹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