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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爭混為一談,曾鍾聖和其他凡有這種、或那種錯誤的同志,就只應受黨紀的制裁。
徐向前率領著紅四軍繼陳昌浩之後,緩緩的撤回到白雀園來了。其時軍中瀰漫著肅反的
狂熱。各師各團在行進中就曾逮捕了一百多個嫌疑犯。紅四軍中發現有國民黨改組派的大新
聞傳到了蘇區,肅反的浪潮,就跟著氾濫到各個角落。“肅清反革命”、“肅清國民黨改組派”
的聲浪,高唱入雲,法蘭西大革命時清楚貴族反革命的浪潮,不期然重現於這個蘇區。人們
多分辨不清甚麼是國民黨改組派,甚麼是反革命,只要有人指證,誰就要受到這股熱浪的衝
擊。紅四軍中各軍各師的軍政幹部對於嫌疑人犯,不問情由,嚴加審訊,。審問的方式多為群
眾性的,被審問者在群情憤慨之下,幾乎無法為自己辯護,甚至刑訊的事也發生不少。
我目擊這種情況,深恐發生重大流弊,立即設法制止。我首先以軍委會主席的身份,下
令各軍事單位,不得擅自捕人和徑行審問。所有已被捕的嫌疑人員,概交高階政治部所組織
的軍事法庭審理。禁止用刑逼供。此後各師團非事先得到軍部或高階政治部的允許,不得看
管任何人。在肅反斗爭中,我們並應廣泛採取獎勵自首或過悔的方針。這個命令的頒行,才
抑制住了這股狂流的泛濫,也使我和其他的頭腦們,有機會去研究事態的真相。
我研究了這個案件之後,不久既召集了一個幾百人的軍事幹部會議,每連均有代表參加。
在這次會議上,我發表了關於肅反的報告。我以最淺顯的語句,解釋甚麼是反革命,甚麼是
國民黨改組派,而甚麼又是普通的過失。現在事實表現出來,同志們往往將反革命與普透過
失混為一談,我進而指出,有各種資料證明參與反革命陰謀的不過是一小撮的人,現都已被
捕了,其餘多數被牽連的,卻只是犯過這種或那種或輕或重的過失,有些也受過反革命者與
的影響,有些則與此毫無關係。
我根據中共中央肅反的方針,說明要分別首從;換句話說,首要者嚴辦,脅從者從寬,
脅從而又真誠悔過者免罪。我又根據很普遍的事實指出某一個嫌疑犯,曾因他的家長有反蘇
維埃的行動,就被視為是反革命者。又有某某僅因他的家屬對革命有過動搖的表現,就也被
視為反革命。我提醒與會者,蘇維埃的法律是不追究曾反過黨的農民的;而且蘇維埃和紅軍
的勢力,還不算十分強大的時候,一般農民有過這種或那種的動搖,乃是意料中事。紅軍戰
士家庭所作所為,不應由該戰士負聯帶責任,他自己既有過戰功,決不能視為肅反物件。即
使動搖過的農民,也不能視為反革命。
我還根據較普遍的事實,指出某一個嫌疑犯,在某一次合法會議中,聽見反黨言論,沒
有起來指責,這自然是不好的事,但他就因此被視為知情不舉,竟被視為國民黨改組派,這
樣判斷就未免過份了。又如某個嫌疑犯曾和某個反革命者在一塊玩過婦女,因而被視為是改
組派的黨羽,這同樣也是過份的株連。
根據上述分析,我著重指出現在我們主要的任務,是繼續在軍中展開反軍閥土匪傾向的
鬥爭,在蘇區內,繼續展開反富農、反官僚、和其他左傾立三路線和右傾動搖思想的鬥爭等
等。就由於這些壞的傾向,滋生了反革命。但反革命者究竟不過是少數人,而反革命的核心
又已被毀滅,因此,我們切不可任意株連,自相驚擾。現在已被捕的嫌疑人犯,除少數案情
嚴重者外,多數均應按照情節,予以較輕的處罰或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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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我的這篇報告,大大感動了我的同志們,他們有些覺悟到在肅反的狂熱中,不免過於感
情衝動,有些覺得如釋重負,再不會因某些小事而被牽連了。徐向前陳昌浩等重要幹部,也
在會議中表明,決根據我的指示,繼續深入黨內鬥爭和肅反。他們承認在肅反的火頭上,不
免感情衝動,任由各師團隨便抓人,今後決不會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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