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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
的貧困》、恩格斯的《家族私有財產及國家之起源》等中英文譯本,都是在這個時期讀完的;
此外對德國社會主義運動史和英國工人運動史等也有過一些涉獵。
由於俄國白黨領袖謝米諾夫在中俄邊境地區的失敗,和以赤塔為首都的遠東共和國的成
立,中俄交通已開始恢復。那時在中國的俄僑也有些同情蘇俄的人物,北大俄文系一位俄國
籍的教員柏烈偉就是其中之一。他與李大釗先生來往頗密,常能供應一些莫斯科出版的小冊
子。布哈林的《共產主義ABC》的英文字,就是這個時候帶到北大圖書館的,也是我所閱
讀過的第一本由莫斯科出版的小冊子。
一九二○年,約在五月間,共產國際伊爾庫斯克遠東局派了一位代表威金斯基來華,他
以記者身分偕同旅俄華僑(具有俄共黨籍)楊明齋作助手,路經北京,由柏烈偉介紹與李大
釗先生接觸。據楊明齋後來告訴我,他和威金斯基初來中國的時候,對於中國情形十分陌生。
他們的使命是要聯絡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領袖人物,但不知找誰是好。他們從少數俄僑口中
探得了一些五四運動的情形,知道現居上海的陳獨秀是這一運動的領袖,而上海又是社會主
義運動的一箇中心,因此他向威金斯基建議立即去上海找陳先生。他雖對陳先生毫無所知,
但認為中國的共產主義運動必須找有學問的人才能號召。威金斯基接受了他的建議,因而找
到北大俄國籍教員柏烈偉作介,首先認識了李先生,再拿著李先生的介紹信到上海去找陳獨
秀②。關於這件事,楊明齋曾向我誇耀,表示日後的事實發展證明了他這個大膽建議的正確。
李先生和我雖然經常談論馬克思主義,有時我們還熱衷於馬克思主義的介紹和工人運動
的實際推進,但都還沒有組織中國共產黨以及與共產國際聯絡的決心。李先生曾表示,他在
五四運動前即有成立社會主義研究會及俄羅斯研究會等擬議,但一直沒有具體進行。他和一
些有為的朋友們組織了一個少年中國學會,出版了一個少年中國雜誌,他原希望這個組織能
夠負起研究和介紹馬克思主義的任務,但因會員們不盡贊成馬克思主義,無法實現他的願望。
他認為現在應該組織一個馬克思學說研究會,這個團體應暫不過問實際政治,除了研究翻譯
介紹等工作外,還應從事一些工人運動。我贊成他的計劃,並主張邀集一些朋友來共策進行。
當年七月初,北京的局勢更加緊張了,直皖戰爭一觸即發,我們都忙於談論時局的發展,
準備應變,北大師友們多數乘著假期紛紛離校。大約是七月十二日,李大釗先生向我鄭重其
事地表示:“你還是趕快離開北京的好!”因為他認為在戰亂期間,段祺瑞的親日派將加緊迫
害反對他的學生們,我有被捕的危險。我也向他說:“你的危險可能比我更大。”李先生表示
他留在北京並無關係,因為他是北方人,躲避的辦法多些。後來他也準備暫時離開北京,要
我和他一起到他的家鄉河北樂亭縣,到海邊去避暑並共同研究馬克思主義。
我贊成他暫時回鄉,但我不願同行。我願到上海避難並和陳先生商談一下關於馬克思研
究會和進行工人運動的步驟。我說:“事態發展到現在,為了革命、救國,研究馬克思主義
和今後個人的努力方向,都須從長計議一下,定下一個長期計劃。”當時我還年輕,沒有自
動組織共產黨的想法,但不只一次表示,只要陳獨秀和李大釗兩位先生帶頭,我一定熱誠追
隨。
李大釗先生贊成我到上海去,對於他的不能同行有些悵惘。他提到陳獨秀先生最近的來
信更急進了,主張採取實際行動,大幹一場,但沒有明白說出如何幹法、也許是信上不便多
說。他認為我去一趟,正可和他當面商討。他要我向陳先生表達他的意思,大意是他雖主張
從研究馬克思主義入手,但陳先生如有進一步的計劃,他也很贊成。我們分手時,他還向我
說:“戰爭就要爆發了,你不可耽擱,遲了恐怕交通斷絕。”
① 李大釗先生在一九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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