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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訓令,他要求中共立即擴大與國民黨的合作;並提議從速在廣州召開第三、次全國代
表大會。中共中央接納了他的要求,立即籌備大會的舉行。
我當時為了解決各地工會的一些緊急問題,到北京等地去了。在我返回上海的時候,馬
林已赴廣州,中共中央的人員也正在陸續前往。我於六月初趕到廣州,大會的籌備工作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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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均已就緒。
為了第三次大會的舉行,中共中央臨時在廣州東山住宅區租賃了一幢房子。我們中央的
職員和各代表都寄居在那裡;大會也就以那裡為會場。馬林住在附近一幢較為華麗的房子裡。
瞿秋白、張太雷和馬林同住,任他的工作助手。看來,馬林準備在廣州作久居之計,他房子
裡的佈置美崙美灸,有點像共產國際大使的氣概。
我們的大會在廣州舉行是不受任何干涉的;這與前兩次大會偷偷摸摸的在上海舉行的情
景顯然不同。我到達後首先在馬林的住宅裡看到了共產國際那個著名的訓令。它已由瞿秋白
譯成中文,包括下列各要點:一、國民革命是中國革命當前的中心任務;二、中國國民黨是
領導國民革命的重心,中共黨員應加入國民黨,並在國民黨內積極工作,以期實現推翻帝國
主義及其工具—軍閥在中國的統治,三、中共在這一國民革命中,仍應保留組織的獨立和政
治批評的自由;四、職工運動仍是一個獨立的運動,中共應積極促進其發展。
我看完這個很短的檔案後,馬林即向找說明,他到達莫斯科後,共產國際曾組織一個由
布哈林任主席的委員會,討論中國問題。這個重要檔案就是這委員會根據他的報告草定的。
他向我解釋這訓令的主要內含,是根據“國民革命是中心任務”這個主要論斷,所有的共產
黨員沒有例外的都應加入國民黨,並在國民黨內積極工作,一切工作歸國民黨,這是最主要
之點。此外,所謂組織獨立與政治批一評自由則不可過於強調;因為這一點在訓令中只是附
屬性質;否則就會有損於國共合作。至於職工運動雖然是一個獨立的運動,但也是國民革命
的一部分;因此,中共黨員應該吸引大量工人參加國民黨,傅能接受國民革命的領導;中共
至多隻能在工人中間進行一些階級教育。
我當即表示不同意馬林的解釋,認為依照他的解釋,那是將中共完全融化在國民黨內。
馬林對於我的反對意見立即發生強烈反應。他隱滿著在莫斯科的討論經過,不提在莫斯科已
有過的爭論。他在中國工作已有兩年,自以為已有足夠的權威來實施高壓手段。他認為反對
他的解釋,就是反對共產國際的訓令。這樣,我與馬林之間,就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論。
這場爭論在大會舉行以前就在熱烈的進行著;為了尋求相互間的諒解,曾使大會推延了
一個多星期。爭論的主要之點大致如下:
第一、我聲言贊成國民革命是我們當前的中心任務。在事實上,當職工運動遭受二七罷
工的失敗後,中國反帝運動的怒潮正在激盪上漲之中。一九二三年三月間,曾發生收回旅大
日本租借地的反日運動。四月間,津浦路臨城土匪劫車,一些外國旅客被擄,外人盛倡共管
中國鐵路的論調,曾激起反帝國主義乘機侵略的運動。五月初,長沙發生日本水兵殘殺中國
人的事件,又激起了各地反日抵貨運動。凡此一切,都是明證。我相信,中國的國民革命運
動有其急切的需要,並能形成廣大的革命勢力。
我進而聲稱,國民革命只是一箇中心任務,並不是中共的唯一任務。這即是說,除國民
革命外,還有階級鬥爭。中共及其所領導的職工運動,現雖以國民革命為中心任務,但仍有
其本身的階級鬥爭的任務。
馬林不同意我這種說法。他認為國民革命既是中心任務,就幾乎包括一切,事實上也能
包括一切,剩下的只有中共的階級教育。如果在國民革命之外,再強調階級鬥爭,無異就是
放鬆國民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