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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門城下,黑壓壓地佈滿了突騎施人的大軍,近萬步兵整齊地列隊在數里之外,兩翼有騎兵不斷在遊弋,主將闕伊難如領著親騎,意氣風發地佇立於中軍位置,一掃凌晨偷襲失敗的陰晦之氣,,擺出成竹在胸,志在必得的架勢。
一名衣衫襤褸的俘虜被反綁著,跪在城門前一箭之地外。兩名兇殘的突騎施人強迫著俘虜抬起了頭,向著城頭方向。
“是烏鴉!”
有人認了出來,發出驚呼聲。
李懷唐的心一緊,烏鴉他是認識的,他還記得烏滸水邊上,這個靦腆的戰士紅著臉向自己提出戰功獎勵的要求。
前兩天逃生回來報信的斥候說烏鴉遇難了,沒想到,居然被突騎施人給俘虜了。看眼前的陣勢,估計突騎施人是想利用他來威脅恐嚇城頭上的守軍,恐怕烏鴉臨死前難免得遭受一番折磨。
李懷唐緊緊地握著拳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忍心瞧著自己的手下承受著如此的苦難。
“你們都聽好了,限你們午時前,獻城投降,否則,此人便是你們的下場,屆時全城人畜盡屠。”
耀武揚威的突騎施人在城下得意地威脅著。
見到恐嚇沒起作用,突騎施人便把怒氣撒向跪在地上的烏鴉。
一名突騎施人舉起馬鞭,獰笑著用手指著城頭,挑釁地甩得獵獵直響,忽然,馬鞭狠狠地抽在了烏鴉光禿禿的頭頂上。
一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開裂在烏鴉的頭皮上,劇烈的痛楚刺激著本已麻木的他,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從他的嘴裡竄出,沙啞的喊叫聲裡彷彿帶著他所承載的痛苦,飄向城頭,敲擊著每一名守軍憤怒的心靈。
突騎施人的笑聲更加狂妄,掄起後甩的馬鞭,繼續抽向烏鴉,又一道傷痕出現在烏鴉的頭頂上,與第一道傷痕交錯著,血肉模糊。
這一次,烏鴉沒有再發出任何的響聲,他緊緊地咬著牙關,但是傷口處傳來的疼痛還是遠遠地超出了他的忍受極限,整個身體冷冷地顫動一下,一股血水從他的嘴角里滲了出來。
“哇伊!”
拿著馬鞭的突騎施人狂怒了,怪叫著,跪在地上的俘虜是在向他挑戰,感覺到自尊心受傷害的突騎施人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把馬鞭甩向了烏鴉的後背。薄薄的衣布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在馬鞭的作用下,開始破裂粉碎,烏鴉的背部頓時皮肉綻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烏鴉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遠遠看過去,還以為皮鞭抽的是一段朽木。大量的血水從烏鴉的嘴裡流出來,他的舌頭,嘴唇,都已被咬破,可烏鴉堅持住了,強硬得像一塊石頭。
“將軍,我們殺出去,把烏鴉救回來!”
飛鷹忍無可忍,眼睜睜地看著馬鞭抽在烏鴉的身上,那種感覺比抽在自己的身上還要痛苦。
李懷唐沒有吭聲,只是舉起手,指著突騎施人大軍左右兩翼漫遊的突騎施騎兵。
突騎施的騎兵正虎視眈眈地等候著出擊的機會,這是一個歹毒的光明的陷井!讓你看得見,卻不得不去踩踏。
李懷唐的牙齒咬得嘎崩直響,他的內心在滴血。他除了吩咐強弩手做好準備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烏鴉抓狂地一拳砸在了城垛上,鮮血從他的指骨關節處流出來。這一拳不但是責怪著他自己,更多的是想為烏鴉分擔那份痛楚。
公孫文遠帶著二十四名強弩手,站上了城頭,臂張弩上的弩箭已經上弦了,鋒利的箭頭直指著突騎施儈子手。
終於累了,突騎施人氣喘吁吁地垂放著拿馬鞭的手,頗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這名倔犟的俘虜是在用生命為代價來羞辱他。無助的突騎施人不自信地回頭望向中軍方向,可是他得不到任何的指示。
惱羞成怒的突騎施人狠心下來,拔出了彎刀,朝著奄奄一息的烏鴉砍下去。隨著刀鋒閃過,烏鴉的一條臂膀落在了地上。
烏鴉慘叫一聲,終於支援不住,倒伏地上。
“烏龜你個兒子!”
數把聲音同時叫罵了出來。飛鷹更是暴怒狂跳,一刀就砍在城垛上,突騎施人的暴行讓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不是身邊計程車兵抱住了他,他還真的會跳下城頭,找突騎施人拼命去。
“將軍,讓我們出擊吧!我們不怕死。”
飛鷹和數名將士流著淚,跪在了李懷唐面前,苦苦地央求著。
李懷唐的嘴巴在抖動,伸在半空中的手遲疑著,他很想大手一揮,出去殺個痛快淋漓。終究,他還是忍住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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