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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布赤穹的悲壯反擊路線正好與狼狽逃竄回來的燭龍貢布重疊在一起。抱著必死之心的達布赤穹可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他認為不值得為那些可恥的逃兵而擾亂隊型。燭龍貢布數騎如同滄海中的一葉孤舟,瞬間就被巨浪吞沒得無影無蹤,連一個漣漪都沒有引起。
與達布赤穹對壘的是兇悍的鬍子,李懷唐和鷹騎的騎士早已退出戰局,以發揮他們各自更重要的作用。
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李懷唐收攏了汗血騎,讓他們履行回斥候本職。這個時候無須再擔心蹤跡的暴露,所要警惕的是附近可能出現的“黃雀”,如突騎施人或者馬匪,又或者是拔汗那人。必要的小心謹慎永遠是戰場上為將者所必備的素質,戰場上的王道就是及時掌握訊息萬變的敵情並據之做出判斷和相應的對策。
遇上李懷唐這座山外山之後,知恥而後勇的鬍子開始了拼命訓練,既然打敗李懷唐的希望很渺茫,那麼至少也要超越包括梅茲在內的其他人,穩坐部落裡的第二勇士之名,否則,在這個人才濟濟的部落裡,還真的無法出人頭地。
兩騎相遇快者勝。達布赤穹心有不甘,如果第一時間就反擊的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兩騎相錯,手執唐刀的鬍子完好無損,而達布赤穹拿彎刀的整個臂膀已經和他的身體脫離。終究還是鬍子要快上一籌,他旋風般地衝過,沒有絲毫的眷戀和停留,又撲向下一個目標
棉甲終於有機會暫露頭角。反擊的吐蕃人很鬱悶,砍在對手身上的戰刀如同遇上了一塊鐵板,對手身上看似脆弱的護甲擋住了他們手中的彎刀。攻擊的機會是均等的,一擊沒有得手,那麼就意味著死亡的到來。在被砍殺之前,吐蕃人才頓悟,為什麼對手總是故意露出上身的破綻。
在數倍如狼似虎的光明三騎打擊下,反擊的吐蕃騎兵連對方的陣型都還沒穿透就被消滅得一個不剩。
兩千多名奴隸被趕出了山道,聚集在一塊草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未知命運的到來。倖存的十數名吐蕃人自成一堆,被看管在奴隸們的附近。
末洛桑不時轉動著狡黠的目光,四處亂瞟。遠來的數騎引起了他的注意,居中一騎的戰馬神駿,甚是威武,簇擁在他身邊的明顯是他的衛兵。來了,正主現身了!末洛桑暗暗地想道。
“上將軍。”一名慄特士兵拱手向李懷唐行禮。
末洛桑心忖道:看來不是馬匪,難道是拔汗那人?可不像啊,這些人雜得很,有慄特人,突厥人,唐人,還有許多雜胡,究竟是什麼來路?末洛桑陷入了沉思。
李懷唐走到十數名吐蕃人跟前,饒有興趣地審視一番。除了數名負傷計程車兵和一個貴族以外,其餘的都是小娘,其中一個姿色不錯的小娘與眾不同,俘虜們都低頭跪地,唯有她是倔強地站立在眾人之前,緊身胡服,素臉朝天,區別於其餘抹泥塗黑的侍女。
“你便是吐蕃公主?嗯,不小啊。看來,退貨的擔心有點多餘了。”李懷唐用手指托起卓瑪類的下巴,用一種勝利者特有的眼光和曖昧的笑意看向她,目光自上而下停留在她胸前突起之處。
“大膽!”末洛桑站了起來,衝著李懷唐怒喝道。
“你真瞭解我,我就是大膽,除了膽子大就一無是處。”李懷唐冷冷地回應了末洛桑。
“你,你們是唐軍?”
末洛桑吃驚地指著李懷唐說道。剛才他用慄特語喝止李懷唐,沒料到對方的嘴裡卻吐出了唐言,他頓時醒悟,剛剛此人對公主無禮的時候說的也是唐言。
李懷唐不語,輕蔑地看了一眼末洛桑,突然反手一巴掌刮向他的肥臉。
“啪”的一聲清響,末洛桑的腦袋一歪,腳步踉蹌,差點打橫倒地。一座慘白的五指山浮現在他那紅得發黑的臉上,滿嘴掛著鮮血。
“下一次再插嘴的話,掉的可就是你的豬頭。”李懷唐淡淡地說道,在他的嘴裡彷彿砍頭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最好就殺了他,否則你會後悔的。”一直沒有吭聲的卓瑪類興趣盎然地打量著李懷唐,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究竟是威脅還是忠告,給人的感覺她不過是一名局外者,眼前之事與她毫無瓜葛。
“既然公主如是說,那麼李某卻之不恭了。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砍了。”李懷唐心中略帶意外,想不到吐蕃公主居然會講唐言,可他仍然不動聲色,目不斜視地迎接著卓瑪類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揮揮手。
兩名親兵虎狼般撲向末洛桑,將他拖出來,準備行刑。
末洛桑驚恐的目光在李懷唐與卓瑪類兩人的身上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