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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箭,快,別讓他們逃了!”喘著粗氣的公孫文遠咬牙切齒,他要痛打落水狗,以敵人的鮮血為許多倒下袍澤報仇。
一輪稀疏的弩箭將十數名突騎施潰兵釘在逃跑的後路上。
勝利了,可代價異常沉重。上百名武騎兵的死傷讓李懷唐無法高興,出征以來,所有的戰損合計起來都沒這一次惡戰多。尤其是,與他並肩作戰的那名親兵,因為李懷唐的耀眼表現,而付出了生命代價。
李懷唐吸引著敵人,也將沉重的壓力施加給他身後的親兵,責任感讓他不離不棄,面對著數把彎刀的圍攻,他始終咬牙堅持在李懷唐的身後,身中十數刀,卻憑藉著驚人的意志撐到最後的勝利。
“小山子,我們一起戰鬥。”李懷唐拿著親兵小山子遺留的戰刀,跪在血肉模糊屍體的旁邊,心情沉重,卻面無表情。死亡,他已習以為常,悲痛,他沒有時間,他還肩負著身後上千名將士的期望。
突騎施人並沒有退遠,付出了三百來具屍體的代價,佔據著溝壑的橋頭堡。依仗著石塊的保護,牢牢地釘在那,等待身後的援軍。
突騎施人的第二批次追兵的身影稍後出現在溝壑的對面,他們可沒卡瑟那般謹慎,火把像一條長龍,給武騎兵指明瞭方位。
對付趴伏在亂石之後的敵人,強弩難起啥作用,可對付亂哄哄而密集的追兵,武騎兵就不會放過機會了,這批次的敵人毫無防備,卡瑟的慌張的警告起不了作用,只有在鮮血流淌面前,他們才會長意識。
數百支弩箭毫不客氣地收割著溝壑對面的突騎施人生命,擁擠在溝壑前的突騎施人如同排隊挨宰的綿羊,過臂長的弩箭將他們當作冰糖葫蘆,一串就幾個。一道道血肉之路被無情地疏犁出來,幸運沒被粗長弩箭親吻的突騎施士兵瞬間就對漆黑的溝壑失去恐懼感,不顧一切地跳入溝底,先保住小命再說。
只一呼吸間,數百名還懵懂不知的突騎施人倒在腥風血雨中。不過,對於倖存者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數百具屍體的教訓告訴了他們,對手有強弩,在強弩面前千萬不要得瑟,該謙虛趴下的時候,還得謙虛趴下。
“放箭,殺死他們!”不知道是誰下了無知的命令,強弩的射程不是突騎施人手中的角弓所可以比擬的。李懷唐和他的強弩手自然不會呆在角弓射殺的範圍內,放出一輪強弩之後,武騎兵們都安靜地呆在安全地帶,看著突騎施人拙劣的表現。
僵持一直維持到蘇祿汗到來。卡瑟忐忑不安地將敵情,還有他的猜測告訴蘇祿汗,當然,他沒敢說是猜測,而是撒了個小謊,說史國屠夫是他親眼目睹。
奇怪的是,預期中的火山噴發式怒火沒有出現。蘇祿汗難得地一聲不吭,他的心情很複雜,敵人已經進入絕境,消滅他們是遲早的事情,如果是史國那幫流寇,新仇舊恨能一併洗恥那最好不過,另一方面,讓他疑惑不解和不安的是,這夥流寇不是已經被骨啜他們打殘了嗎?他們究竟是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崛起,而且更強,強到讓蘇祿汗害怕。隱隱裡,蘇祿汗看到了大唐的影子。
“大汗毋須擔心,這群流寇不管是誰,總之已成甕中之鱉。等到天亮,我們再過溝,將他們殺個乾淨就是。”
闕伊難如以為蘇祿汗在憂心士氣,畢竟,史國屠夫的名聲很打擊人。
“不,連夜過溝!”蘇祿汗異常堅決。按說,闕伊難如的建議很中肯,在這個溝壑眾多的山區,流寇們插翅難逃。可是,蘇祿汗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絲說不清的不安情緒,或許是仇之深,迫之切的緣故,越早見到仇敵的屍首,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隔溝對峙的均衡形勢忽然被打破,首先是卡瑟那剩下的數百人冒死進攻,為大軍越過溝壑爭取機會。
這一次,李懷唐早有準備,數十把點燃的火把被扔向前方,照亮了無數魑魅魍魎的身影。
藉著火光,卡瑟愕然發現,趁著對峙的時間裡,敵人已經壘起一道簡陋低矮的石頭牆,作為防禦工事。
第230章 逆轉
一支弩箭帶著秋夜的冷風從卡瑟的臉龐擦過,凌厲的勁風,與彎刀的效果一樣,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傷痕提醒了卡瑟,他可以英勇戰死,但是絕對不可以死在這樣窩囊的衝鋒道路上。蘇祿汗的命令明白無誤,就是讓他以及他麾下的數百精銳充當弩箭的消耗品,為後續大軍越過山溝爭取時間和創造條件。
不甘就這樣寂寂無名地消逝於這個世界,那就只有陽奉陰違,卡瑟恨俊傑地一個踉蹌,撲倒在碎石面上。與他同時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