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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西是盟友石國人的領地,西南方是自己的領地,莫賀達幹奉命在那鎮守,北面麼,也是突騎施人的領地。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不安全麼?偷襲?不可能!除非敵軍會飛!又或者駐守各處要隘通道的將士全部突然戰死。
漆黑無邊的夜色下,殘破的碎葉城安詳寧靜,根本無人意識到戰爭就要降臨。
碎葉城西城方向本無門,突騎施人鵲巢鳩佔後,硬是在西城開了一個城門,以方便牧民的牛羊進出。
無須特殊的工具,狼牙戰士再次以疊人牆的方式翻上低矮的碎葉城。奇怪的是,城頭上沒有火光,也沒有巡哨,此起彼伏的鼾宣告確告訴屠步烈,城頭上的守軍毫無戒心,睡意正濃。
沒有理會睡死的守軍,屠步烈等人直奔城下,目標城門!
城門下,景象有所變化,多了兩盞昏暗的油燈,微弱的光線看起來隨時會被城門洞裡的黑暗吞噬。藉助聊勝於無的燈光,屠步烈摸到了城門邊上。
門閂沉重,兩名狼牙戰士費力地抬起,移到一邊。
“哎呀!”百餘斤重的門閂被豎立靠在城門洞側牆之時,底端居然杵著一個人。
狼牙戰士們大吃一驚,沒想到城門洞內睡著數名看夜的突騎施士兵。
顯然,突騎施人剛從夢中驚醒,懵懵懂懂喊道:“饒命,大汗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偷睡了”
屠步烈反應極快,介面怒罵,其餘的狼牙將士會意,在噪音的掩護下,乾脆利落地扭斷了數名迷迷糊糊的突騎施士兵的脖子。
佔據城門後,屠步烈沒有輕舉妄動,寂靜的黑夜,開城門刺耳的咯吱音可以傳出很遠,而王忠嗣的大軍還沒到達,為了減少動靜,他們有意放慢了速度。在感知到大地的震顫之前,屠步烈隱忍不發。
城門洞口處,屠步烈了留下十名士兵負責開門接應王忠嗣的大軍,自己則帶領著餘下的二十名精銳再次登上城牆。剛才的插曲似乎驚動了城頭上的守軍,一旦讓他們下城察看必然會出簍子。
屠步烈的擔憂沒錯,城頭上的守將確實率兵下來了。嘎納不是因為警惕,他下城的原因更多是害怕被巡夜的上封責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夜間偷懶是他帶的頭,聞手下報告巡夜官突然而至,他豈敢怠慢,慌慌張張地率人慾下城掩飾罪過。
嘎納一行人舉著火把,走得很急,以致於沒發現黑暗中有十餘張手弩對著他,火把將他照成了很好的靶子。
“你們?啊!”嘎納看到屠步烈時已經太遲,十數支弩箭極速飛來,他肥胖的身軀承受了五支弩箭的打擊,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敵襲!”剩下的數名輕兵狂呼亂叫,轉身企圖逃跑。
才從睡夢中醒來不久的守軍哪裡逃得出狼牙戰士的撲殺,鋒利地漢刀輕易在他們的身上劃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嘎納實現了他的最大價值,用生命為代價,發出了受襲預警。
讓屠步烈感到驚愕和不可思議的是,半天都沒等來想像中捅馬蜂窩後的可怕情景,從對方慌亂的聲音判斷,城頭上的守軍並不多,警惕性也不高,甚至還有守軍疑惑地靠近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們反應過來,致命的弩箭已飽飲他們的鮮血。
奇襲大軍來得恰好,雷鳴聲隱隱衝破黑暗,震動隨之感測,破舊的城牆微顫著,表層的沙土簌簌落下。草原的牧民相當熟悉這種景象,那是千軍萬馬奔騰的效果。
整個碎葉大牙從一愣神的驚訝轉而陷入了恐慌。迎接顫抖大地的是酸掉牙的咯吱聲,西城方向的兩扇大門被推開了!
堵城門的守軍姍姍來遲,剛好遇上衝進城門的駱駝騎,缺乏有效的組織,守軍頓時被撞得人仰馬翻七零八落。
“殺!”入城的騎兵瘋狂而興奮,無情地追殺每一名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敵人,唾手可得的頭顱在等待他們收割,閃耀的銀星,豐厚的獎賞在向他們招手。
碎葉城不大,除留下一部份將士控制城門,其餘的駱駝騎兵捲動鐵蹄洪流,迅速淹沒全城。
秋季是牧民集中的季節,其時碎葉大牙彙集了不少各地散牧迴歸的牧民和牛羊,無組織紀律的牧民增添了城內的慌亂。
戰時,城牆是安全的屏障,寒冬,城牆是溫暖的臂彎,然而此時,碎葉城的四面城牆卻成了牧民們的囚籠,若在開闊的野外受到襲擊,四散而逃總有機會撿回一條生命,現在,他們即使找到馬匹也找不著逃生的出口。橫衝直撞的駱駝鐵騎到處都是,死神在每一個角落與他們約會
喧囂慌亂傳進了蘇祿汗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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