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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唐思考片刻,對封常清道:“你安排人去告訴張守珪,我們受到奚族人襲擊,損失慘重,要求補給糧草和醫藥。嗯,本將軍負輕傷休養,謝絕打擾。”
“另外說我們要報復,聽說安祿山都尉熟悉奚族人的情況,請張長史派他過來作嚮導。”
無論安祿山生死,只要封常清提出這個要求,不知情的張守珪肯定會透露實情。
胡一箭不知上將軍為何如此在乎那個胡將,不過他對自己的箭術很有信心,認為上將軍是多此一舉。他只對報復奚族挺感興趣:“我們要反擊?”
李懷唐笑道:“明年的糧草還得指望奚人作貢獻,不去掃蕩他們對得起這番遠征麼?”
“那是,那是。”眾將樂呵呵互相擠眉弄眼,感情上將軍謀劃昨夜之戰只是一個開始,一個為了尋找出戰的藉口,好戲還在後頭。
“屬將遵命,立刻去整兵備戰!”安抱玉向白孝德使了個眼色,示意告辭。
眾將會意,嘻笑散去。
大帳內一布之隔的幕後,被窩裡,安心小娘望穿秋水。
“李郎臉皮真厚,壞透了。明明損失慘重的是奚族人。快過來,讓心兒瞧瞧傷哪了?”
“桃子上的棍棍!”李懷唐絲毫不以為恥,迅速鑽入被窩,裝作極為痛苦狀。
“哼,騙人!心兒才傷呢,路都走不了了。”安心緊緊地貼在溫暖厚實的懷抱裡,嬌嗔不已。
“不信,我要檢查下!”
不要啊!
幽州城的醫館內,殺豬般的嚎叫充斥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終於好了!”一名醫工大汗淋漓,將一支三菱狀箭鏃的箭矢從傷者的手臂上取下,小心翼翼地遞給身旁的軍士。
“該死,我們被算計了!”史崒幹接過箭矢,憤憤怒道。
傷者安祿山,他的運氣既好又壞,護心鏡忠實地他擋住了致命的一箭,但是另外一箭卻幾乎廢了他的右上臂,醫工花了半個時辰才有驚無險地取下這支可怕的箭矢。儘管醫工已經小心翼翼,仍然無法避免傷口擴大。
安祿山口唇泛白如死豬,虛弱無力問:“長史回來否?”
張守珪與他兵分兩路,親自率三千騎軍從漁陽方向越過長城襲擊奚族人的接應部隊。安祿山關心的是張守珪能否大勝而返,如果張守珪的心情糟糕,他的小命恐怕難保,而且毫無疑問,李懷唐既然要殺他,必定會將所有的罪責往他身上套,包括子虛烏有。
史崒幹道:“兄長放心,快馬回報,長史大捷,斬首兩千,繳獲無數,正在返回途中。”
安祿山鬆了一口氣,計謀是他所獻,一得一失,張守珪獲取功勞怎麼也得照顧下他這個打井人。
“繼續對外說,我傷重昏迷不醒,無藥可救”
安祿山淡淡地望了眼救命醫工,嚇得醫工直哆嗦,忙點頭道:“安都尉重傷不醒,神仙難治!”
第561 東北望,射天狼
北地之春來得較遲,當關洛之地的人們在感受暖意時,幽州寒冷依舊。
南下的商旅有逃難的嫌疑,遠離寒冬的魔爪,向春姑娘投懷送抱。至少李懷唐就是,接到聖旨當天就啟程南下,直奔洛陽。
遵聖旨只是表象,洛陽有他魂牽夢繞的千年美人。
隨他一起去洛陽的還有兩百名親兵,當然,也少不了春風滿面的安心小娘。
儘管過去的數十天雪飄冰封,但仍然是安心新娘有史以來最溫暖的一個冬季。她享受那些春意綿綿的激情日子,喜歡愛郎的呵護和恩寵,回味那強烈持久飄在雲端的快樂。這些都是她從前未曾想像過的生活,毫無預兆突如其來闖入她的生命裡,喚起她的幸福感。
李懷唐全然沒有注意到馬車裡有一雙溫柔無限的目光透過車窗撒在他身上,他心裡有點焦急,他知道,在南方,牽腸掛肚的美人們都快成望夫石了。還有,當初對小玉環的諾言已經嚴重超期,恐怕楊美人已翹首北望許久,幽怨多時。
想起一個個美輪美奐的面容,李懷唐催馬的速度又再聲聲急。
不過,在宣旨的牛仙童看來,李懷唐是個大忠臣,遵旨見駕的心情如此之迫切。
速度的提高,對馬車裡的安心小娘是個煎熬,顛簸晃動的車廂讓她前俯後仰狼狽不堪。
“李郎,慢點!這裡不是寧遠,也不是安西!”
不管人們信不信,大唐境內最好的道路不在中原,不在江南,也不在河北,而在安西,在拔煥城與葛祿山口之間,延伸上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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