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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與半山腰的守軍糾纏,一旦衝過防線就繼續湧向前,給李忠心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很快,亡命的突騎施人踏著累累的屍體衝了上來。
“殺!”李忠心揮刀將衝在最前的一名突騎施士兵的腦袋削飛,距離之近,以致於突騎施士兵赤紅的雙眼和扭曲的臉上表情都清楚地落入李忠心的眼簾。
與蜂擁散亂的突騎施士兵不一樣,虎賁騎向來重視結陣而戰,防守威力倍增,先後衝來的突騎施士兵在他們嚴密的防守之下彷彿是在做添油戰術,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
精銳畢竟架不住人海的優勢,山頂的防線也開始動搖,最危難之時,商祺主僕二人被李忠心拉了壯丁,毫不留情地投入防禦陣,當作一名普通計程車兵使用。
此時的蘇祿汗更像馬場裡最狂熱的一名賭徒,押出了手中所有的賭注,握拳咬牙催促承載他所有希望和期盼的戰馬儘快衝線。
“兒郎們,衝,衝,衝啊,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勝利的天平確實是在慢慢地傾向於蘇祿汗,戰術上,他們的死傷數倍於對手,戰略上,他們到了最後一刻,只要再加一把勁,數萬名壯奴便唾手可得。
蘇祿汗忍不住仰天長笑:“哈哈,我贏”
千鈞一髮之際,突騎施人身後響起了牛角號,硬生生地卡住了蘇祿汗喉嚨裡的最後一個字。
“不,不可能,李懷唐不可能這麼快就殺回來的!”蘇祿汗如同一名賭徒,眼看莊家連開十八盤大,他全副身家押小的第十九賭局依然開大,震驚、狐疑和不可置信一起湧上他的黑臉,複雜化著他的表情。
不管蘇祿汗願不願意,寧遠鐵騎的主力確實來了,而且近在咫尺。
蘇祿汗可以選擇不退兵繼續進攻,但是他的後路被斷,被堵在礦山裡無法發揮他遊騎的特長,等待他的就只有滅亡。
“吹號,撤!”蘇祿汗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他這輩子最不情願下達的命令。不撤不行,為了突破守軍的防線,他使用了大半的兵力,留在身邊的將士不多,在李懷唐赫赫威名之下,他已不敢再分兵迎敵。
“上將軍威武!”山腰上,山頂上,所有的虎賁騎將士包括商祺主僕都激動地呼喊著,突騎施人退了,他們勝利了
第435章 陌刀陣
斥候帶來的報告讓蘇祿汗額頭上的數道皺紋差點打結。 熱書閣
“他們的騎兵哪裡去了?”
蘇祿汗反覆思量著心中的疑惑。
出現在蘇祿汗視線裡的寧遠鐵騎有兩萬餘人,攜帶著大量的馱馬,印象中來去如風戰鬥力強勁的輕騎卻不在其列,李懷唐也不見人影。
然而,蘇祿汗還有更深一層的憂慮,根據卡瑟給他帶回的報告,寧遠鐵騎在柘枝城城下與石國人大戰十天,但是,現在蘇祿汗看不出寧遠鐵騎有多少折損,也看不出他們沾染絲毫低落萎靡計程車氣,相反,他看到的是高昂的鬥志,和從容不迫的表現。
“父汗,不必擔心,他們只是武騎兵而已,追不上我們。”骨啜已萌生退意。不過,他忘記了,費爾干納山的南北通道是一個瓶頸,對於輕騎的戰馬和武騎的馱馬來說速度同等,就像賓士與吉利同在鄉間小道行使一樣,或許只有鬥慢才能分出勝負。
如果骨啜聽說過“雞肋”的故事,曉得楊修是怎麼死的,他一定不會輕開尊口。儘管蘇祿汗此時也想腳底抹油,骨子裡卻厭惡這樣的提議。
毫無懸念,骨啜攤上了光榮的斷後任務,沾了他黴氣的還有都摩支本部。
蘇祿汗率部走了,急匆匆趕回碎葉大牙。李懷唐及其麾下的萬餘輕騎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根威脅到老巢安全的硬刺,他隱隱感覺到不妥,雖然凌山山脈的數道關卡隘口都已佈置重兵,無論怎麼算,李懷唐都不可能對碎葉大牙發動突然襲擊,更不可能搶在他的前頭到達,除非關卡計程車兵都是廢物。想到此,蘇祿汗稍稍安心,卻不敢怠慢,再次下令敦促部下加快速度。
在步兵面前騎兵永遠都自覺驕傲,或許是出於這個心理,斷後的突騎施人沒有陷入慌亂,在主將的帶領下,警惕地站在對手強弩的覆蓋範圍外。蕭蕭秋風增添了兩軍對壘的肅殺之氣。雙方都不著急著進攻,似乎在進行一場比耐性的戰鬥。
輕騎的最大優勢是快速靈便,都摩支身經百戰,寧遠鐵騎的強弩讓他流了足夠多的血,付出足夠沉重的代價,他已知道該如何揚長避短。在蘇祿汗撤離一段時間後,他也下令後撤。
敵退我進。寧遠鐵騎緊緊咬在都摩支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