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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甫沒有再糾纏雙方的矛盾。話題直奔碎葉公主遇襲之事。
在皇甫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僕固懷恩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公主之事,我略有所聞,深感震驚。對於這樣的無視大唐天威的暴力行為,理當從重處理,殺一儆百,決不可姑息養奸!”
皇甫沒有任何的表情,問道:“出事地點距離你的地盤相當近,能襲擊公主的隊伍者,實力不弱,人數必然眾多,你焉能不知?”
僕固懷恩下意識地望了眼處於暴怒待發中的李懷唐,心裡有股莫名的恐懼,他有點後悔去惹這個殺神了。
“若論距離,此事發生在大唐境內,官府同樣沒有察覺到。”僕固懷恩淡淡笑著,“我的意思是說,距離不能說明什麼,若是賊人有意隱瞞躲避,我們確實無能為力。”
“若皇甫刺史不信,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和榮譽起誓。另外,為了我的清白,請刺史派人到我的部落裡調查,任何族人,只要刺史認為有可疑,都可帶回詢問,我絕對配合。若證明此事與我有關,願自縛之入長安向天可汗謝罪!”
詢問毫無結果,不過,李懷唐心不在此,在野狼谷抓到的上百名俘虜都證實了這一點,要查出真相,恐怕得抓到僕固部的核心人物。從僕固懷恩處心積慮在寧遠城製造事端以及其精心謀劃的野狼谷之戰來看,此人行事果敢,謀定而後動,估計他肯定會顧及到與大唐鬧翻的後果,即使是他策劃了襲擊碎葉公主,所用之人肯定不會選用他部落裡的將士,或者是僱來的亡命馬匪,又或許是其它第三方勢力,如吐蕃人,畢竟河西與吐蕃之隔一道山脈,吐蕃人隨時可以悄悄翻越山嶺進入河西。
由於在威武河下游發現了裴小娘的蛛絲馬跡,李懷唐不願在此耗費時間做無用功,他沒有再理會僕固懷恩,而是附在皇甫的耳邊匆匆說了數句,然後在皇甫驚愣的目光下告別。
一場不期而遇的殺戮壞了李懷唐的大事,血腥掩蓋了微弱的氣息,獵犬失去了目標。
還好涼州城只有兩個城門,李懷唐派出了十數名親兵蹲守倆門,守株待兔,他親自在城內尋找,皇甫惟明也派出士兵予以協助。用得起馬車的是富貴人家,而,涼州城內的富人不多,可以縮小尋找範圍。
然而,找了一天,裴小娘的芳蹤還是杳無音信,李懷唐相當焦躁。
小憐安慰道:“李郎不必擔憂,既然夫人在城內,我們總會找到她的。明日安府大喜之日,全城的權貴富豪到賀,說不定,夫人會在其中。”
李懷唐勉強笑了笑,憂道:“我在納悶,若兮她為何不找官府求助?難道是被歹人劫持?”
想到此,李懷唐心如刀割。以裴小娘的天仙般容貌,一旦落入歹人手上,其後果是李懷唐不敢也不忍想像的。
李懷唐臉上流露的痛苦之色讓小憐看得心痛,她多少能體會到這種心情。
“不會的,夫人是公主,只要報出身份,誰都害怕。或許夫人另有奇遇吧,總之,小憐相信夫人好心有好報,遲早會回到李郎身邊的。”
“但願我的小憐說的都是金口玉言。”李懷唐憐惜地將小憐兒摟入懷裡。
涼州城內,同樣焦躁的人還有僕固懷恩,對手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遠遠出乎他的預期,讓他心驚膽寒。打蛇不死,終要被蛇咬。從此,他的部落將要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雖然僕固部託庇於大唐,可是對手若是有心要攻擊他,大唐也只能事後處理,根本無濟於事。
他思索良久,向伊濟思吩咐道:“記住,此事事關重大。你親自跑一趟契丹,不要管那個護輸和契丹人,務必將那個強悍的敵將偷放掉,絕對不能讓他死去!”
“為,為什麼?”伊濟思口瞪目呆。他清晰記得,當初首領一再強烈要求契丹人將俘獲的傷兵殺死,而契丹人堅決不同意,說什麼那名敵將有大用,不嫌路遙,千里迢迢繞道押回他們的地盤。
僕固懷恩道:“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的考慮是出於保密,可是,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野狼谷一役,我們未能達到目標,而且暴露了身份嗯,”僕固懷恩管住了舌頭,接下來他想說的實話是:
寧遠鐵騎的戰鬥力你也看見了,就三百騎,我們四千多人竟然啃不下,還死傷過半,一旦任他們將怒火發洩在我們身上,後果堪虞啊,既然如此,還不如將秘密公開,給他們找個強大的對手,讓他們將矛頭指向契丹人和吐蕃人。
作為首領,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的話絕對不能說,即使有,也只能憋在心裡。
僕固懷恩瞥了眼伊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