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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悄悄的走了,正如它悄悄的來,將大地染成一片蒼茫銀白。
“啥?大武藝跑了?”
斥候告訴李懷唐,一夜之間,渤海**營不見人影,追查蹤跡,發現敵人匆匆向北撤退。
李懷唐正為邊令城的荒誕表演惱怒,此君莫名其妙將大軍所需的被褥帳篷扔在遼水西岸,不辭而別。隨後弄清情況,又轉怒為苦笑。
收到雷虎轉送的敵將頭顱,尤其是在山東登州境內犯下累累血債的張文休腦袋,邊令城喜出望外,立刻以冰鎮之,一邊派人快馬加鞭送回洛陽,一邊催促遼東轉運使王珙送來冬衣和被褥,希望協助李懷唐再創佳績,給他這個大總管多賺點臉面。王珙不敢推託,很快送來物資。
於是,邊令城趁興而來,準備到安市城喊聲同志們辛苦了之類的領導專用語言。剛到遼水河邊,忽聞渤海國起兵十萬殺來,被驚嚇得心驚膽顫,不顧運送來的禦寒衣物尚未交接,只派人送去個通知,帶頭轉身溜了,與大武藝的後退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有張翼德之威,震懾一切牛鬼蛇神?
自我揶揄很快被掉隊俘虜的招供無情擊破。俘虜聲稱,大武藝重傷,軍心士氣動搖,不得不退。
大武藝落馬是事實,確鑿無疑,不排除重傷的可能。問題在於,此等軍機大事,豈能讓小兵小卒知曉?
或許是障眼法,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追吧,上將軍,捅他菊花,再遲,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
麾下各將各有說法詞鋒不一,態度或明或暗,都支援趁機掩殺。
換而言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那就追,他敢退,我就敢追!生活告訴我們,缺錢,缺妞,不可缺膽量。
惡劣的天氣結束,天上海冬青高飛,地面獵犬奔跑,為向北的寧遠鐵騎主力保駕護航。
窮大膽是莽撞,與賭博無異。李懷唐自有所有恃,自有計較。
利器為所恃,謀略為計較。他逃他的,俺追俺的。
第618章 鹿死誰手
傳說中的空城計貌似擺到了李懷唐面前。
詭異的遼東城,城門洞開,城頭上,旌旗依舊飄飄,卻不見任何守軍。
斥候輪番入城又出,所報證實為空城。
兵不血刃又下一城!不,是兩城,遼東城西十餘里的白崖城也不戰而潰。
前出的斥候帶回最新敵情。守軍散去,敵人主力渡梁水繼續北去,已達渾水。
莫非大武藝真的白眼狼神召喚了?
一路上,敵人拋棄的衣甲輜重無數,扼守要道的遼東城也被拋棄,逃竄的意味濃郁,就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樣,讓人忍不住產生撲上前狠咬的念頭。
梁水邊,李懷唐取出地圖。地圖顯示,渾水是遼水的支流,發源於蓋牟州(今撫順)東,向西注入遼水,期間截斷遼東城通向北的小道。
北渡渾水後,有一個重要的三岔口。
東路,可往蓋牟州,木底州,再折向東北,最終可達渤海都督府。
北路,直達扶余城。
西路,可繞回遼西城、營州。
不知為何這樣的戰略重地沒有城堡。如果展開後世的地圖,可以發現,這個三岔口上被瀋陽城盤踞。
“敵人不大可能取道向西,遼西城高大堅固,非數日之功,何況我們緊追不捨,隨時可以從後進攻,將他們消滅於城下。”
白孝德據理分析,頭頭是道。每次參詳地圖都少不了他,還有一眾參軍。
張仇道:“我也這麼認為。大武藝真重傷的話,他們的主力一定會撤回老巢――渤海都督府。所料不錯,應該走東路。”
眾人點頭贊同。
“上將軍可派一部,沿著渾水南岸悄悄繞到敵人的前方,將他們的退路堵死,然後”
白孝德手掌化刀抹脖子狀,建議可謂狠絕。
冬季,所有河流都結冰,渡河不存在問題,極大方便行軍。
李懷唐搖頭。
困獸猶鬥,沒有足夠的兵力,堵死敵人的退路圍殲之,很有可能適得其反,況且,這裡山脈重重,到處羊腸小徑,堵截恐怕是個偽命題。
上將軍意欲何為?竟然放棄殲滅敵人主力的機會。
眾將疑惑。
李懷唐抬手,手指引導著眾人的目光,重重落在地圖上的某點,聚焦處,扶余城赫然入目。
木底州。
大武藝翹首西望。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