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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周文韶老生生的幫助,但那大體不固定,說起來是一種不穩定的流浪生活。為什麼流浪?是因為我無法找到一家能讓我得心應手的報社。在外流浪了許多年後,我極想選擇一家能適合我又能供我鍛鍊的新聞單位,元旦剛改為日報的《南方都市報》無疑是我最熱衷的陣地。因此我像珍惜我的初戀一樣,對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備加珍惜。
《南方都市報》能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在短短的幾年間成為中國新聞界的一匹黑馬,與早期朱德付的嘔心瀝血和大張旗鼓的改革是分不開的。當時的都市報無論是在投資資金、人才資源、辦報經驗、廣告策劃上等都可以說是毫無經驗可談,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剛剛走馬上任的朱德付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先期的採訪工作中,他排除干擾,勇於改革,把他在《南方週末》做記者時勇於執言仗義、義無反顧的冒險精神用到創辦都市報上。關於這些,我曾在我的第一本新作《臥底歷險——我的第四次死裡逃生》中有過詳盡的記錄。
我在《南方都市報》做記者期間由於帶頭在都市報內進行改革,朱德付的鐵面無情、剛正不阿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他在將一位違規的女記者清除出採訪部後,對方和家人草擬了長達10多頁的告狀信,四處告他,但他依然不畏懼。他不徇私情,公私分明,平時能與記者們打成一片,但在工作上是個極為嚴謹的人。記得有一次,我為了趕稿子,沒有深入現場採訪,只憑借電話採訪,就匆匆地寫了一篇社會新聞,第二天發在了報紙上。到了本週的週會上,朱德付毫不給我面子,當著採訪部幾十名記者的面,將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並宣佈我的這篇稿子不能算作本月的發稿任務,扣除有關稿費。這是我進入報社以後第一次當眾挨批(當然也是我惟一的一次),給我很大的觸動,也同時給採訪部所有同仁很大的震動,因為誰都知道平時朱德付很關心我,我是他直接招入採訪部的,也是他當時大力培養的重點物件。從此以後,採訪部的記者們,再也不敢只憑一個電話,或是不深入採訪就匆匆地發那種“打擦邊球”的新聞稿件了。
這個時候的我,雖然已成為了《南方都市報》的一名政法記者,但當時還不敢輕易辭去那家電鋸廠裡的保安工作,因為此時我不但還揹負著600多元錢的債務,而且囊中更是羞澀,幾乎是身無分文,每天都是靠在借債過日子。如果只是呆在工廠裡還好辦些,因為吃飯時我還可以在工廠食堂裡賒賬,而現在,我不可能每天都守在工廠裡等飯吃,我必須每天外出採訪,尋找新聞線索。那時,我所認識的朋友當中,除了生活都不穩定的流浪記者外,其餘的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打工者,大都是窮光蛋。因此,我從小劉那兒借來100元錢後,買了一輛半新的腳踏車花去了50多元,其餘的得用來吃飯、打電話用。不過因為有了腳踏車,使我每月可以節約一大筆車費錢了。就這樣,就像我當初在《廣州紅綠燈報》時一樣,夜裡我身著保安服在工廠裡巡邏,下班後我就埋頭大睡兩三個小時,然後,用冷水洗澡,揉著發睏的佈滿血絲的眼睛,騎著那輛除了車鈴不響什麼都吱吱響的破腳踏車,滿廣州城大街小巷穿梭,四處尋找新聞線索。從進入南方都市報社的第一天起,我就對自己立下了規矩:除了開會,每天下午都要外出找新聞,每天9時之前,一定要寫出二三篇新聞稿。儘管我知道,我的試用期是3個月,但我又給自己立下軍令狀,在頭一個月內,我不但要按時完成任務,還要超額髮表稿件,多上頭條,成績一定要居前幾名。
為了省錢,我每天最多也就吃兩頓,中午經常是躲藏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偷偷從包裡掏出一個早變得又冷又硬的饅頭來,就著一杯白開水,三下五除二地塞進肚子裡。到了晚上夜班時,我就趕緊跑回工廠裡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飽飯;有時因為寫稿子回去晚了,錯過了開飯時間,我就一邊上著夜班,一邊從附近的小賣部裡賒來兩包泡麵吃。當然,這樣長期下去,我的身體吃不消,但我必須透過這種無奈的方法,先對付完一個月再說,怎麼著也得熬到月底發工資,才能重新作打算。所幸的是,我當時打工的那個小工廠很少有人看報紙,再說當時的都市報還是剛改為日報,一般的老百姓還沒有多少人關注,要不,老闆看到我兼職,肯定得炒我的魷魚。
也許是由於經常睡眠不足,也許是長期營養不良,也許是因為連日的勞累過度,我每天都是汗水涔涔,面無血色,一付面黃肌瘦的樣子。這些,一般同事是很難發現的,因為那個時候採訪部要求每個記者必須見報16篇文章,至少得上一個頭版頭條。不管是正式的還是招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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