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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連續報道,也引起了天河公安部門主要領導的高度重視。12月25日,天河區公安分局的有關領導對此事明確表明了他們的態度:迅速破獲此案,依法嚴懲行兇者!
但是,我還是無法輕鬆,來自各方的壓力像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隨後而至的種種威脅更令我提心吊膽。
在受到社會各界及眾多熱心讀者的大力支援的同時,從報道見報的第二天起,我也開始不斷收到匿名電話的騷擾、恐嚇及威脅。
次日上午,有一青年男子以匿名方式打電話到我辦公室,語氣極其不友善:“別以為你們這些臭記者有什麼了不起,你們不就是會寫幾篇沒人看的爛文章嗎?我今天只是好心提醒你,識相的別再提治安員的事兒,再不要報道這件事了,否則叫你後悔也來不及!”
說著,對方“啪”一聲掛上了電話。
隨後,一操蹩腳普通話、滿口粵語腔的中年男子氣呼呼地在電話裡叫道:“你們記者當時又不在現場,誰能證實治安員打人?就是打了又能怎麼樣?你們亂寫亂說是要付出代價的!”稍後,另一男子在電話裡再三對我循循善誘,請我不要聽信一面之詞,並徵詢我能否按其意思做些正面報道,聲稱願意支付所謂勞務費。我拒絕,追問對方是何人,誰想,該男子不陰不陽丟下一句“×佬,我是經常殺人的,最近正好手癢癢!”然後啪一聲扔掉了話筒。
第三天,又有一個粗聲大氣的男人在電話裡對我吼道:“你這個小記者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誰敢跟我們過不去?《南方日報》又算××!我們早聽說你是騎單車的,修理你還不如捏死只蛤蟆?有膽你就再給老子繼續寫下去,老子先砍你一雙手,叫你一輩子寫不成東西,再砍一雙腳,叫你想爬也爬不成”
當天夜晚8時許,我與一位同事正在看稿子,桌上電話驟響,我剛拿起話筒,裡面不緊不慢傳來一個男性低沉的聲音:“我要找石野——”我以為是讀者,於是很客氣地答道:“我就是石野,請問你”
誰知,對方突然破口大罵:“聽說你小子很牛×呀?老子跟你說,買你人頭老子上不封頂!最多30萬,就叫你腦袋搬家!”
報社的一些熱心同仁聞之此事後,也不禁氣憤地譴責對方是齷齪小人,只敢躲在暗處叫囂。後來,我應報社領導要求,如實寫了篇新聞稿,但由於種種原因,編輯部並未將我原文照登,而是刪去了相當一部分,終以《匿名電話威脅記者毫不懼怕》為題,發表在1998年12月25日《南方都市報》的頭版顯著位置。
有人公然威脅我的報道見報後,又一次在社會上激起了強烈的反響,眾多讀者紛紛以各種方式對我表示聲援。尤其令我感動的是,當天下午,駐穗某部一群官兵從軍營發給主編一份傳真,對我表示聲援:
《南方都市報》主編先生:
貴報自12月20日以較大篇幅連續報道了銀河村治安員吃霸王飯打無辜人之事後,在讀者群中引起較大反響。我們非常感謝石野記者不畏強暴,敢為民執言仗義的大無畏的精神。因為這篇報道,我們喜歡上了《南方都市報》;因為石野先生的勇敢,我們愛上了都市報。石野先生這樣有正義的記者,如果有社會敗類膽敢侵害他,我們一群官兵,將全力以赴保護他。向石野先生致以崇高的軍禮!
同時,透過這件事的報道,我們已自費訂了近十份都市報。
第五章 槍口下的政法記者生涯第36節 向黑惡勢力“叫賣”人頭!(3)
看到了來自軍營的聲援,我心潮起伏,激動不已!當天下午,廣東省武警部隊兩位不願意留下姓名的戰士,用他們極為微薄的津貼費,為我購買了一大箱水果,特意送到報社來,以對我表示慰問與敬意。這些來自綠色軍營的支援,怎不叫我沒齒難忘?我曾是他們中的一員,在我心中,這些樸實可愛的戰士,永遠永遠是我最忠誠的兄弟和戰友啊!
1998年1月2日,銀河村一群村民送來一封至關重要的舉報信。信很短,但他們以現場目擊者的身份,將那些參與打人的所有治安員姓名與背景特意向我舉報,後來此信發表在1998年1月5日的專題新聞上,題為《何人無法無天證人提供姓名》。
關於銀河村治安員打人事件及其後一系列相關報道,不僅在廣州地區激起陣陣反響熱潮,同時波及香港、澳門、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等國的華人圈,當地華文報紙也紛紛轉載。
12月中旬一日,泰國惠來同鄉會總幹事、泰國惠來青年公會組委謝崇通先生從海外回到廣州探親時,讀到相關報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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