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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祭祀的孩子會怎麼樣,會被神殺掉嗎?”她急迫不已地詢問著自己的丈夫。
林非搖了搖頭,悲哀的說:“會被送到負責祭祀的僧人手裡,由他們來處理,至於具體送到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她沉默了。丈夫口中的不知道很可能就意味著死亡。她明白丈夫的意思,他同自己一樣愛著自己的女兒,不願意讓她落入那群殘忍的僧人手中。
林非雖然是村長,卻依然要受到村民組成的元老會的監督,祭祀儀式是在戰爭年代就受到了村民狂熱崇拜而建立下來的。也是他們林家制定的規矩,即使要犧牲少數人,也必須得到遵守。他雖然是村長,可是面對整個村子的村民依然無能為力。
“不,我不要我們的女兒死。如果她死了就是你親手殺了她。你讓我們的女兒怎麼去愛你這個父親。”她驚恐地望著丈夫,生怕他把女兒從她們的懷裡奪走。
林非心裡湧起一股悲哀的感覺,他恨這個家,恨林家被詛咒的命運。他又必須承擔起作為林氏族長的命運,否則他將無顏面對地下長眠著的林氏列祖列宗。他同樣愛著自己的女兒,不願意讓她們成為祭品。這一切都是命運造成的。他詛咒林家這黑暗的命運。
“不是沒有雙胞胎出生就不要緊了嗎,我們可以不讓人知道孩子的事情。這樣就不用把孩子送到祭壇上去了。”舔犢心切的女人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孩子,對自己的丈夫說。
林非愣了一下,沉吟了良久,這麼做就意味著作為村長的他背叛了自己的村民,一直以來父親都教導他作為村長的同時也要承擔起相應的義務。他不能欺騙自己的人民,可是
“我們把她藏起來。”漫長的沉默後,女人終於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於是,你的父親就在林宅的一個秘密的房間裡設下了一個狹窄的籠牢,把幼年的你囚禁了起來。這卻是他這一生最痛苦的一個決定。他愛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卻不能放棄作為村長的責任,所以他和你的母親約定,如果被囚禁的你死了,誰也不能去救。可沒有想到,就在你母親都害怕你會夭折的時候,你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魏明倫的聲音清晰地刺激著林珞的耳膜,是的,她清晰地記得那個被封閉的房間,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愛護,被拋棄般的日子。那些日子裡她唯一讓自己相信的事情就是要活下去。她曾經以為她已經忘記了那些日子,可她現在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你的母親以為不讓你被外人知道就沒有事了,可誰都沒有想到,這會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魏明倫閉了閉眼睛,彷彿那一切殘局又在腦海中重演,繼續說了下去。
命運有時候難以捉摸,就像十年前意氣風發的我從警官學校畢業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分配到太古縣的一個偏遠的鎮子上,做一個最普通的見習警察。
我是和一個年輕的考古學家一起進入村子的。王海雲是燕大歷史系畢業的博士,專業是中國近代史研究。剛畢業被派到太古縣公安局報道的我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她,她並不漂亮,卻掛著一副善意的笑容,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說起話來總是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太古縣公安局鄭隊長的辦公室裡。
閒聊起來才知道,原來她和我一樣,是來公安局尋求公安系統協助進入桃源村進行“日本軍佔領時期歷史和桃源村原生態民俗”研究的。和我一樣目的地是桃源村。大家都是剛畢業不久,興趣愛好又比較接近,於是我很快便和她交談了起來。
鄭隊長見我和她交談甚歡的樣子,便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提議,既然我要去桃源村擔任見習警察,而她也要在公安局尋求協助,乾脆就由我負責保證她在桃源村的安全。
十年前的桃源村,並不像現在一樣有順暢的公路貫通。村長林非是個相當古板的人,謹守著桃源村流傳下來儘量少和外面發生聯絡的準則,對所有外來的人都要進行一番盤查。政府出於保護原生態村落民俗的原因也極少干預村子的內部事務。我和王海雲也是透過公安局的介紹才能夠進入村子。
雖然看起來桃源村是一個很排外的村子,村裡的人卻對我們兩個外來者有著相當的好感。我的辦公室設在桃源村最高處的覺遠寺後邊。到村子的第一天就有好心的村民提前幫我整理好了房間。村子裡沒有旅店,王海雲也被安排在了村裡最好的房子之一,林家的別館住了下來。我們在桃源村的工作和生活也就這麼開始了,誰也沒有想到等待我們的將是怎樣一個充滿了悲哀的世界。
駐地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