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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然地流露出自豪的神情，感嘆道：“孫百里的確是個人才呀，難怪德國顧問團都對他青眼有加！如果他能夠到中央軍任職應該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鍾武說道：“在十九路軍也是一樣啊，現在都是在政府的統一領導下抗戰，還分什麼中央軍和地方軍。” 陳誠解嘲地笑著說道：“你說的對，現在是全面抗戰，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無論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都是一樣的！”然後問道：“你們十九路軍的其他部隊什麼時候能夠到達上海？” 鍾武回答道：“我走的是海路，而其他部隊由軍長親自率領經浙江北上，估計還要七八天吧！” 陳誠說道：“我們在增兵，日本也在增兵，如果誰能夠搶先集中優勢兵力，就能夠掌握戰場的主動權，希望你們十九路軍能夠早日抵達上海。” 視察完防線陳誠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重要的細節，於是對鍾武問道：“獨立師士兵手裡的步槍式樣比較奇特，既不是德國的毛瑟槍，也不是中正式，彈匣比一般的步槍要大很多，到底是什麼型號？ 鍾武知道既然到了戰場上，武器的秘密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地，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是我們兵工廠新設計的半自動步槍。” 陳誠立刻停止腳步，急忙問道：“這種槍的效能怎麼樣？”語氣顯得有些急促，作為久經戰陣的指揮官，他立刻意識到這種新式武器的威力。 鍾武說道：“半自動步槍槍身全長為1200毫米，重4。12公斤，標尺射程為2000米，有效射程為800米，口徑為7。92毫米，由10發的彈匣供彈。” 陳誠感慨地說道：“好槍啊！”然後問道：“你們十九路軍是不是已經全部裝備了這種槍？” 鍾武回答道：“這種槍設計出來的時間還不長，再加上對工藝的要求比較高，到目前為止只裝備了兩個師，一個是獨立師，另外一個是正在趕來的六十師。” 陳誠說道：“有此看來你們十九路軍的戰鬥力肯定不弱啊，再加上有和日軍直接戰鬥的經驗，應該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把獨立師放在這裡有點大材小用了！”然後問道：“你們能不能把半自動步槍的設計圖紙提供給中央，讓其他部隊也能夠裝備上這種武器。” 鍾武嘿嘿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應該不大，不過要我們軍長點頭才行。” 陳誠點頭表示瞭解，然後抬頭望著南面的天空喃喃說道：“孫百里，真希望早點見到你！” 鍾武也說道：“我也希望大部隊能夠早日趕到！”

正文　第七十章　血肉磨坊（一）

9月21日早上6點，黎明的晨曦還沒有來得及穿透初秋的薄霧，天空中就隱隱傳來馬達的轟鳴聲，兩架塗著膏藥標誌的偵察機很快從吳村的上空掠過，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飛出不遠又掉頭飛了過來。 鍾武舉起望遠鏡，可是卻只看到白濛濛的一片，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通知炮兵團一定要注意隱蔽，絕對不可以讓敵人的飛機發現！”然後氣狠狠地說道：“他媽的小鬼子，飛的這麼低，好像就知道老子沒有高射炮，等高炮團過來看怎麼收拾你！” 獨立師的炮兵陣地設在村子後面的一個墳場上，七八十個大大小小的墳塋散亂地分佈在四周，幾乎每個墳頭上面都栽有松樹，形成一個枝繁葉茂的小樹林，在加上野生的灌木和毛竹，使這裡變成一個極佳的隱蔽地點。偵察機徒勞地在墳場的上空盤旋了好幾圈，但是飛行員從上面看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樹梢，最後只好帶著滿腹的疑問離開，因為他發現樹林的前面憑空多出一條路來，記得幾天前在這裡飛過的時候分明沒有這條路呀！ 炮兵團長張震看著飛機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天邊，這才敢從一個墳頭後面鑽出來，被風一吹才發覺自己的額頭和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溼透了，他用手抹了下額頭，用緊張的有點嘶啞的嗓音命令道：“趕快砍些樹枝，把前面的路面全面遮住，要是被敵人的飛機發現了，就完蛋了！” 1937年9月21日，剛剛得到整整3個師團兵力增援的日軍在整條防線上向中國軍隊發起進攻，其中攻擊的重點放在中國軍隊的左翼作戰集團，戰鬥首先在羅店外圍的吳村、張家宅、金村一帶爆發。 上午8點整，十幾架轟炸機出現在吳村獨立師陣地的上空，俯衝之後，一顆顆炸彈從飛機的腹部落下，把陣地籠罩在硝煙和火光之中。轟炸機來回盤旋好幾次，把攜帶的炸彈全部投光之後才離開，這時候，獨立師的陣地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很多火力點被完全摧毀，戰壕也多處被炸塌，好在進入陣地的部隊都及時躲進了防炮洞，才沒有造成很大的傷亡，但是，有兩個班的防炮洞被炸彈直接命中，裡面計程車兵無一倖免，成為十九路軍在上海戰場第一批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