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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去哪裡了呢,難道也掉入了那裡不成?
但是我不覺得貓掉入了那裡。貓那柔軟皮毛下的小小心臟正在某處驚恐地跳動著,我感覺得到它急促的律動,貓正一動不動呆在這個盤根錯節的世界中的某一處等待我的救援。
失 語(10)
但是我找不到貓,是的,怎麼也找不到。
儘管我能夠感覺到,貓正在某處注視著我沒頭沒腦的動作,它也在希求我的幫助。但是,它已經失語,無法呼叫,我怎麼也找不到它。
我放棄尋找,頹然坐倒在地板上,在黑暗中蜷成一團。
忽然,電話響了。
我知道,電話那頭或許是丈夫,或許是男子,他們正在電話線的那頭,在這個已經陷入沉默的城市的某處靜等我的回答。
但我無法應答。如同貓一樣,我沉默不語。
電話鈴頑固地響著,響著,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停止。屋子陷入沉默,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如同掉入冰冷的深海,如同被吸入緻密的海綿和深黑色的太空
我更緊地蜷起身子,閉上眼睛。
關於小說的故事(1)
我是一個寫小說的人。
不要誤會,我不是作家,但是我寫小說。
或許我寫的東西沒有什麼價值,但是我卻從中得到了真正的樂趣。
我的朋友們都容忍我的這個毛病,而且對我非常善意,甚至在我強迫他們閱讀我的作品,並且堅持要聽他們意見的時候(這些意見大多數都不著邊際)。我想,他們之所以看我的東西,是因為會從不少情節裡看到自己的隻言片語,自己的生活就像照鏡子似的。當然還有我,他們也樂意在小說裡看到或者自以為看到了我。
我有時候覺得,大多數人是因為喜歡我認識我或者試圖瞭解我,才順帶看我的小說。這對於一個想要成為作家的人來說,恐怕是個不小的打擊,可是就個人而言,則正合我意。
也是,有的人喜歡攝影,有的人喜歡流行音樂,有人酷愛聽二人轉,也有人持續不斷地把自己的日記發表在網站上,為什麼我就不能寫小說呢?這大概是所有的愛好裡最安靜的一種了。
我說過了,我不是作家,我只是喜歡用小說記錄我經歷的一些有趣的事,以免忘記。
有些事情,永遠都不會忘記,不需要提醒。
我有的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某種心理疾病。任何生活細節,只有當它滲透到了我的或者其他人的文字裡,並且真正成為其中一部分的時候,我才會記住它。否則,就連別人問我早飯吃了什麼,我都回答不上來。
我的記性時好時壞,全看當時我是否搭錯了線。比如說,最近的一次是我在超級商場買了43塊錢的食品和蔬菜,正好沒有零錢,我掏出了一張100元的給收銀員,然後拿起東西便揚長而去。直到打“的”到家,我才恍然大悟自己還沒有拿找的錢,不用說,事後當然是後悔得恨不能踢自己一腳。另外,像我這樣一年連丟4回身份證的人,全中國也不多吧?
然而我也有記性好的時候,不過那都屬於非常特殊的情況。有一年夏天,我在海淀圖書城的風入松看書,正在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動物式的第六感,覺得有人在靠近我。回頭一看,正好看見一隻手從我的揹包口及時縮回去。那隻手的主人轉身便跑,我瞥見了他驚恐而又強做鎮定的臉。我當時並不害怕,也沒有想到丟東西的問題,只是暗自感嘆,一隻手居然能夠表現出如許強烈的感情,恐懼、痙攣和顫動難怪茨威格會在“女人一生中的24小時”裡對一個人的手大書特書。
不過看到這裡,大概你們要問了,這和你的記憶有什麼關係?問題在於,我在一個月後,又在一個商店裡見到了此人,確切地講,是這隻手。他正好在我面前伸出手來買打火機,這隻手一進入我的視線,我就認出來了,抬頭一看,的確是他,連衣服都沒有換,不由得有些納悶,莫非這是他的制服不成?
這一切太過特殊了,當時我就意識到,這隻手最終會成為我小說中的一個角色。因此,你看,小說對於我而言,彷彿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印記。
就像他一樣。
說來說去,就扯遠了。
我說過了,我最大的樂趣就是編故事。看它從一個念頭到成形,到一點一點豐滿起來,簡直讓人樂不可支,而且非常自鳴得意。後來,我決定把我寫一篇小說的過程誠實、詳細地記錄下來,說句老實話,這對於我而言,也是有實在意義的。因為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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