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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的議論,並沒有包羅一個統帥所必需的全部多種多樣的品質。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品質是智慧和意志,則是毫無疑問的。說得更確切一些,就是要有隨機應變的、敏銳的、廣闊的智慧和堅定的意志。我已經不止一次地指出,斯大林並不缺乏意志。斯大林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儘管,正像讀者已經有可能相信的那樣,戰爭爆發後的頭兩個星期裡他的意志也發生過動搖,因為一個人的沮喪、震盪、心理上的危機常常是同意志的變形(即使是暫時的變形)聯在一起的。至於說到智慧,他也是很強的,不過他的智慧是教條式的,好像是“單維的”,總是對指示、命令、指令的作用估計過高。
斯大林從來沒有卓越的預測能力。而在智慧的教條主義氣質下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最主要的是,斯大林在具有堅強的意志和不大機敏的智慧的情況下,不能依賴職業的軍事知識。他不懂軍事科學,不懂軍事學術理論。他是在以鮮血獲取經驗、進行多次試驗和犯許多錯誤的過程中來掌握戰略學和戰役學的各種深奧道理的。他在內戰時期作為幾條戰線的軍事委員會委員、中央全權代表所取得的經驗,對於佔據最高統帥職位的人來說顯然是不夠的。斯大林能保持統帥的名聲,是靠了(儘管這一點很少有人談起)總參謀部的集體智慧,靠了一些在戰時同他一起工作的具有非凡才能的高階軍事將領。其中首先是沙波什尼科夫、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安東諾夫。斯大林實際上從來沒有在部隊、司令部、野戰指揮所裡呆過,對軍事體系的作用機制沒有真正的瞭解,常常缺乏(特別是在戰爭開始後的一年半內)對作戰時間、對戰場的實際空間座標、對部隊的潛力的感性認識。所以他的一些指示預先就註定無法執行,或者是沒有考慮好就匆忙採取行動。下面舉幾個例子。
1941年8月6日,斯大林簽署了給預備隊方面軍和西方方面軍司令員關於在葉利尼亞附近準備和進行戰鬥的電報。電報是夜裡簽署的,但電報中卻提出了於當天即6日重新部署軍隊、把一些部隊調進新的陣地的要求。電報結尾有這樣的話:“請證實電報已收到,並立即提出在葉利尼亞附近進行作戰的計劃”①這裡顯然缺乏對實際情況的感性認識。
或者再舉一例。1941年8月28日,斯大林簽署了一項命令(不知為什麼這一次不是以最高統帥的名義,而是以國防人民委員會的名義),要求兩個方面軍的空軍摧毀敵人的坦克叢集。斯大林要求出動不少於450架飛機。這一戰鬥應當從次日黎明時分開始②可是進行偵察、給具體的部隊即兵團規定任務,執行任務的次序等等怎樣安排呢?而最高統帥這樣的指示卻有很多。好像,斯大林認為,只要他一簽署指示、命令,就立即“開動了”整個體系,而不瞭解要使有關單位接到指示(要經過若干層次),為了下達初步的安排,提出任務,組織協同動作,從技術上對行動加以保證等等,都需要時間。斯大林根本不瞭解這一過程的全部複雜性。斯大林對軍事一知半解,所以他不斷進行學習,在斯大林格勒戰鬥中,正像朱可夫寫的那樣,斯大林已能“對一些大的戰略問題很好地進行分析”③。能夠進行分析,也就是說,能夠理解,有感性認識,能夠作出估計,但還不是說,他已經成為一個戰略家。集體的戰略家是總參謀部。對他的作用不能估計過高。沙波什尼科夫寫道:“戰爭的真正性質使它(總參謀部。——本書作者注)的活動範圍不斷擴大,在世界大戰爆發前,我們已經在考慮一個事實,即‘軍隊的大腦’已經表示出願望,要從軍隊的腦顱中爬出來,進入整個國家機構的頭腦之中。”④對於國家機構,我不想加以評論,但是對於以斯大林為首的大本營來說,這一真理是無可爭辯的。大本營能夠依靠“軍隊的大腦”——總參謀部的緊張工作發揮作用。
第三部第九章 斯大林和大本營(1)
內戰時期,有一次斯大林在莫斯科作短暫停留,當時托洛茨基擔任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他的這個職位的副手斯克良斯基把列姆克寫的一本小書《在沙皇大本營的250日(1915年9月25日——1916年7月2日)》送給了未來的最高統帥。斯大林在返回南方戰線的列車上漫不經心地翻閱了這本書。在這本揭露性的小書中,講述了肩佩白色穗帶的軍事“官僚們”躲在陰暗角落裡擬定平庸的作戰計劃的情況。因此,當1941年6月23日晨鐵木辛哥和莫洛托夫向斯大林報告聯共(布)中央和人民委員會提出的關於建立武裝部隊最高軍事管理機關的決定草案時,他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了早已忘記的列姆克的那本小書就曾描寫過舊俄國的最高統帥大本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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