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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就好。”張海峰揮揮手,“跟著隊伍去吧。”
眾人在監區一路前行,每次停下時,便有一名囚犯被送入某個監室中。杭文治希望早點輪到自己,因為僅著內褲在數百號人的注視下來回走動實在是令人尷尬。可現實卻不如人願,杭文治偏偏被安排在最後,直到上了四樓,兩個獄警才在東南拐角處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獄警開啟了臨近監室的鐵門,努了努嘴道:“進去吧。”
杭文治看了眼鐵門上的編號:四二四,然後便黯然走進了那間屋子。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他努力瞪大眼睛調整著自己的視力。
鐵門在身後重新鎖好,同時有個聲音說道:“這小子身子骨細,你們可別欺負他。”
“放心吧,周管教。”屋裡有人笑道,“我們不敢給政府添亂。”
置上的囚犯便現出畏縮的神色,生怕他的手往前輕輕一鬆,自己便要大吃苦頭。
張海峰在眼鏡男面前停下了腳步,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後者怯生生地咬著嘴唇,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他這副對方生怯的樣子似乎令張海峰的心情好轉了一些。於是那管教關閉了電棍的開關,換了種語氣又繼續說道:“當然,政府把你們交到我手上,不是讓我來懲罰你們的,而是讓我來拯救你們,讓你們迷途知返,重新做人。政府可謂一片苦心,但你們未必能懂。不過不懂也不要緊,你們在這裡,只要記住兩個字:服從!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我不讓你們幹,你們就把尾巴夾在褲襠裡,老老實實地縮著!聽明白了嗎?”
杭文治的眼睛此刻漸漸能看清周圍的環境,卻見這是一個十來平米的小屋,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簡易的衛生間,陣陣騷臭味撲鼻而來,右手邊則是一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上鋪躺了個人,下鋪卻空著。
“眼鏡,那就是你的床鋪。”剛才說話的人指著那張空鋪說道,他自己躺在靠裡面的一張下鋪上,在他對面還有一張床,下鋪上並排擠坐著三個人。
杭文治示好似的笑了笑,同時在心理盤算了一下:三張床六個人,看來這個監室現在是“滿員”了。他把包裹放下,然後坐在床上拿起秋褲便要往腿上套。
“你媽個逼的,讓你穿衣服了嗎?”裡面床上坐著的一個人不乾不淨地罵了起來。這是個非常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雖然面相稚嫩,但他說話的時候卻斜眉咧嘴的,一臉的痞氣。
杭文治的動作僵在了一半,手裡拿著褲子,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你過來。”先前說話的男子衝杭文治招招手,看他怡然躺著的悠閒姿勢,似乎是這個監室裡的老大。
杭文治把秋褲放回床上,半裸著身體走到那男子面前。卻見對方四十歲左右,矮壯矮壯的身材,左臉頰上立了道刀疤,容貌甚是兇悍。
刀疤臉上下打量著杭文治,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後者無奈而又尷尬地垂著頭。
“你他媽的是啞巴啊?”小痞子忽然從後面跳過來,劈手在杭文治的腦殼上甩了一巴掌,“還不叫平哥?”
杭文治轉過頭去,神色有些憤然。小痞子立馬瞪起眼睛:“怎麼著,想炸刺啊?”
“嘿,就這小模樣,還挺有脾氣呢,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另一個坐在對面床上的男子冷笑著說道,聽聲音這正是先前挑唆紋身男的那個人。杭文治意識到自己決不能多說什麼,只好忍住氣衝著躺在床上的矮壯男子叫了聲:“平哥。”
平哥哼了一聲,算是應了,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杭文治。”
“嗯,人挺文,名字也挺文。”平哥又瞥了他一眼,“是文化人吧?一點禮貌都沒有,你就算到別人家裡做客,不也得先跟主人打個招呼?”
“是,平哥。”杭文治倒也認了,又轉過身看著對面坐著的那三人,“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諸位大哥包涵著。”
平哥這時指著那三人分別介紹:“這是黑子,這是阿山,這是小順。”他每介紹一人,杭文治便要跟著叫“黑子哥,山哥,順哥。”黑子和阿山都是三十來歲的年紀,黑子身高體壯,阿哥則要精幹一些,這兩人叫“哥”倒還好,只是那個痞子“小順”年紀輕輕,自己卻也要叫“哥”,杭文治心中多少有些憋屈。不過既到了這個地方,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躺在門口鐵床上鋪的男子一直沒有起身,杭文治猶豫著,不知是否也要上前打個招呼。平哥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撇了撇嘴說:“他在睡覺,不用管他。”而黑子此刻則“哼”了了一聲,似乎對那人還存著些不滿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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