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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鋪。
杭文治失去了束縛,便更加沒命地喊叫起來。不遠處地杜明強苦笑著搖搖頭,也爬上了自己的鋪位。幾乎在他上床的同時,監區內的日光燈忽然間全都亮了起來,把裡裡外外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平哥等人紛紛在床上坐起身,擺出一副茫然無辜的神態看向安置在鐵門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燈光讓杭文治的緊張情緒也得到了緩解,他停止了呼喊,隨即又意識到自己仍然光著下身,連忙彎腰先把褲子提了起來。
“424監室,怎麼回事?!”嚴厲的呼喝聲很快在監室內響起。杭文治茫然抬頭,找了半天才看到裡屋靠著通風窗的地方裝著一個擴音喇叭,管教的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那喇叭的位置離小順的鋪位最為接近,而後者已經靈巧地湊上前去,對著喇叭旁邊的麥克口說道:“報告管教。這個新收不服政府,抗拒改造,他說自己是冤枉的,喊救命呢!”
“不不是!”杭文治喃喃地為自己辯駁著,可是他的聲音既小,距離麥克口又太遠,對方根本連聽都聽不到。
管教沒有再說什麼,喇叭似乎也關閉了,只是燈光仍然亮著,這引起了其他監室的犯人們又一陣抱怨。
杭文治愣愣地站在門口,繼續喊也不是,解釋也不是,他茫然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安靜!”呵斥聲再次響起,卻是監控室的管教出現在了監室區。隨之而來的還有電棍敲擊在鐵門上“鐺鐺鐺”的聲響,這聲響充滿了威懾力,相應監室的犯人們立刻沉寂下來。
“嘿,來了!”小順衝杭文治壞壞地笑著。黑子則指著斜對面上鋪的杜明強,擰著嘴唇威脅了道:“小子,我警告你,一會別亂說話!”
杜明強裝聾作啞地不搭對方的茬。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起來急促而又煩亂。片刻後,值班管教出現在424監室的鐵門外,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高馬大的獄警。
“剛才是你喊救命?”見杭文治仍然在門後站著,管教便沉著臉問了一句。
杭文治連忙伸手指向裡屋的方向:“他們他們幾個欺負我!”
黑子小順等人立馬翻臉駁斥起來:
“哎,你胡說什麼呢?”
“誰欺負你了?”
“你們都別說話。”管教瞪著眼睛在監室內掃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他用電棍指了指置身事外的杜明強,道:“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杭文治期待地看著杜明強,指望對方能幫自己說幾句。可杜明強卻皺著臉,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我哪知道怎麼回事?我一早就睡著了。”
杭文治沒想到對方這樣回答,著急地叫起來:“一開始你是在睡覺,可後來的事情你明明看見了啊!”
“行了行了!”管教覺得這種單方面的表述毫無意義,他打斷了杭文治的話,反問道:“他們怎麼欺負你了?”同時他的目光在對方身上仔細打量著,但並沒有找到毆打留下的傷痕。
“他們他們”杭文治漲紅了臉,先前的遭遇實在過於恥辱,他吞吞吐吐的,一時說不出口。
管教皺起眉頭,眼神中漸漸現出質疑的神色。
平哥估摸著時機合適了,便起身說道:“報告管教。這個新收就是不服政府的判決,非說自己是冤枉的。熄燈了也不肯就寢。黑子是嚇唬了他兩句,但絕對沒有動手打他。”
黑子立刻站起來配合:“報告管教。罵人是我的不對,我檢討不過這傢伙大半夜的喊冤,不但攻擊政府,還影響別人休息,我實在是看不過去”
“哦?”管教的目光冷冷地盯在杭文治的身上,“你覺得自己冤枉了?”
杭文治咬了咬嘴唇,這個問題似乎干係到他的人格底線,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
“是我是被冤枉的,別陷害的!”他啞著嗓子卻又無比堅定地回答道。
管教“嘿”地笑了起來:“那就是政府錯了,法律錯了?”一邊說著,他一邊掏鑰匙開啟監室鐵門,踱到了杭文治的面前。
杭文治感覺到事態不對,剛想要解釋幾句:“不是政府的錯,是那個女人”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忽然覺得身體一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管教的電棍正戳在杭文治的腰間,強大的電流瞬間把他擊倒在地。
“人不做,你偏要做鬼!”管教氣沖沖地罵道,“這號子裡頭兇的、滑的,我什麼樣的沒見過?第一天進來你就敢抗拒改造,作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