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著面紙走下車,旁邊正好就是綠化隔離帶,她站在隔離帶上哇哇地吐了幾口,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回手敲了敲車窗,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哎,你把車燈關了,現在不許看我。”
龍哥心中暗暗好笑:到底是大學生,臉皮薄,都這個份上了還顧及面子呢。好吧,不看就不看,反正今天晚上我怎麼都等把你看個透。
這麼想著,龍哥便擰滅了車燈,然後悠哉遊哉地把身體把車座上靠去。隨即他發現頭部空空的,靠枕卻不知去了哪裡?
正納悶間,忽聽得“砰”地一聲巨響,車體猛地往前衝了一下。龍哥毫無防備,腦袋隨著巨大的慣性重重地甩向了身後。他只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強烈的頓錯感,然後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龍哥從昏迷的狀態中悠悠醒轉。雖然睜開了眼睛,但他的記憶仍有些模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感覺正仰面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而視力所及的上方則是一片潔白的牆頂。
“阿龍,阿龍,你醒了”耳邊傳來女人悲傷的呼喚聲,龍哥能分辨出那是自己的老婆。他想轉頭往老婆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但整個脖子卻感覺硬邦邦的,絲毫動彈不得。
“你不要亂動——現在帶著護頸支架呢,想動也動不了。”伴隨著陌生的聲音,一個陌生的男子面龐出現在龍哥的視線上方。從那男子的白色衣裝可見他應該是個大夫,而那人接下來的動作也印證了龍哥的判斷:他翻了翻龍哥的眼瞼,給剛剛甦醒的病人做一些例行檢查。
“我怎麼了?”龍哥下意識地問了句,同時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相關的回憶。
“你出車禍了——”那大夫回答說,“你駕駛的車輛被另一輛車追尾,因為沒有頭枕的保護,導致你頸椎骨折。”
龍哥依稀想起了些什麼,而女人在一旁哭泣的聲音讓他有了種不詳的預感,他忐忑不安地追問道:“這會很嚴重嗎?”
大夫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的右手現在有感覺嗎?”
右手?龍哥確實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在哪裡,他只能如實答道:“沒有。”
一旁的女人哭得更加悲切,因為她清楚地看到丈夫的右手正被大夫用力捏動著。在發現病人毫無感覺之後,大夫便無奈地輕嘆一聲,說:“高位截癱,具體到什麼程度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龍哥的腦子“嗡”的一下,在某個瞬間變得完全空白。而隨即有太多的思緒又蜂擁而至,將他的心口塞堵得近乎窒息。
“阿龍”女人在一旁哭岔了氣,她幾次想要撲到丈夫身上,但都被旁邊看護的護士扶開了。
龍哥知道自己從此將面臨怎樣的處境,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兩顆渾濁的淚水慢慢滾落下來。
病房內一時間無人說話,直到女人的悲泣在護士的勸慰下慢慢停歇,龍哥才又聽見那大夫在對自己說話。
“你現在狀態怎麼樣?”
龍哥轉動眼球,在自己的右手邊勉強勾勒到大夫的身影,然後他茫然地“嗯?”了一聲。
狀態?自己已經到了這副田地,還能有什麼狀態?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
好在大夫緊接著闡明道:“交警隊的同志已經在醫院裡等了很久了,他們想向你核實一下事故發生時的狀況,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可以接受他們的調查嗎?”
“可以。”龍哥想也沒想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因為他心中也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
大夫走出了門外,片刻後一個年輕的交警被他引到了病房內。那交警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進屋後便自行拖了張板凳坐在龍哥的床前。
“你叫韓德龍?”警察用這樣一句例行問話揭開了調查的序幕,同時他開啟資料夾,拿出紙筆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龍哥答了聲:“對。”同時他再次轉動著眼球——這是目前他整個軀體上唯一可受自身掌控運動的器官。
交警看起來面無表情,他已經見慣了各種車禍,包括許多慘不忍睹的罹難者,龍哥的現狀無法激起他更多的同情。
“車禍發生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交警與龍哥的目光斜斜地對了一下。
龍哥想點頭但脖子被護頸支架牢牢地勒著,他必須用語言回答說:“記得。”
“那請你描述一下吧——關於車禍具體發生的過程。”
龍哥便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我記得我是要送一個朋友回家。開車到半路的時候,我那個朋友想下車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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