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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壓著嗓門說道:“平哥,這事現在說不得!”
對阿山而言,這事當然說不得。他三年前因為連環搶劫案入獄,被判了二十年徒刑,雖然他身上背的一起命案卻並沒有被警方挖掘出來,但此事卻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在監獄中一直沉默寡言,也是有這個原因在裡面。沒想到此事卻突然間被一個陌生人拋了出來,他心中的震驚確實非同小可。
“潘大寶把我咬出來了?”片刻的沉默之後,卻聽阿山顫著聲音問道。
“他要是咬出了你,你還能活到現在?”杜明強看著阿山,“潘大寶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杜明強說的都是實話。阿山和潘大寶犯下的那起命案警方並未破獲。而他當年受訓成為Eumenides的時候,曾經清理過一批警方的積案,其中就有太平湖命案。杜明強循線索找到了潘大寶,並從後者口中得到了另一個涉案者的名字:方偉山。他給潘大寶下了死刑通知單,而方偉山因為已經入獄,所以便逃過了他的私刑。
這個過程阿山自然無從得知,而他現在也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是咬著牙問杜明強:“那你你想要怎樣?”
“我本來倒是不想怎樣。不過——”杜明強淡淡一笑,“如果有人整天要追著我打架,你說我會不會覺得很煩躁?”
阿山自然能聽懂對方的言外之意。他頹然垂下了頭,轉身茫然地看著平哥。
“媽的,你小子敢當諜報?那就省得老子動手了,整個監區的人都會憋著勁廢了你!”平哥衝著杜明強惡語威脅道。所謂“諜報”,就是把犯人間秘密出賣給管教的角色,這樣的人在囚犯中間是最遭痛恨的,會被視為囚犯群體中的“叛徒”。
杜明強當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呵”了一聲道:“那案子的細節我一清二楚——要想當諜報的話還等到現在?一條人命案,嘿嘿,怎麼也能撈到個重大立功表現吧?”
“算你小子實相。”平哥衝阿山招招手,“你過來吧,這架你是打不了了。”
阿山撤到了平哥身旁,兀自有些心神不定。今天這事被杜明強捅了出來,整個監舍的人可全都聽見了。以後不管從誰的嘴跑出點風聲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見阿山退了下去,杜明強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輕鬆,他從牆角走出來,打著哈哈道:“打架本來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你們看,有些事情一談不就清楚了嗎?”
平哥陰著臉,現在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不僅身手了得,心機竟也極深。略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地問道:“你還想談些什麼?”
“之前我就說過了啊——換床。”杜明強晃著腦袋說,“我和小順換換,省得這衛生間沒人打掃,總是一股的臊味。”
“你憑什麼跟我換?”小順從地上爬起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過他又不敢上前找苦頭吃,只好在言語上搶些先機,“我可是殺人進來的,你算老幾?”
監獄中囚犯們的地位往往和他們的罪名密切相關,其中便屬殺人犯最受人敬畏。小順平時就喜歡吧自己的罪名掛在嘴邊,以此來彈壓那些令他不爽的對頭。這招如果擱在平時倒也好使,但此刻杜明強卻絲毫不為所動,蔑笑著反問道:“你也殺過人?”
小順揚起脖子:“廢話,我不但殺過人,而且殺的還是大喇叭,你打聽打聽,那可是城東道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哦,你說的是‘九·二七惡性殺人案’吧?”杜明強眯起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然後他又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是在前年夏天,混跡城東多年的大喇叭在新安商廈的門口被人用東洋刀給劈死了。因為案發鬧市,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引起了市民的極大震動。後來查明,原來是道上的另一個大哥想找大喇叭尋仇,就支使本市技校的一個學生混混去做這件事。沒想到那個學生混混下手不知輕重,居然拿把東洋刀從身後直接劈斷了大喇叭的脖子。更荒唐的是,他出發前還讓自己的一個‘小弟’叫上了一大幫技校學生前往助陣圍觀。事情鬧大之後,這個混混和支使他的道上大哥都被判了死刑,而幫他叫人的‘小弟’也受到牽連,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十五年徒刑,聽說這個小弟在庭審現場涕淚交流,悔恨不已。他向法官哭訴,自己也是被混混同學欺壓,不得已才幫著叫人的。看到大喇叭被砍死,他當場都尿了褲子。嘿嘿,沒想到這段經歷現在也值得吹噓?”
在杜明強的話語聲中,小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高昂的頭顱也不得不瑟縮起來。他進監獄之後時常以“砍死”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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