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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變得一片空白,視覺和聽覺感觀都消失了,不知道接下來還發生了什麼。
臺上臺下的旁觀者們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海峰像瘋了一樣地折磨著杜明強,用腳踢,用電棍捅,幾乎沒有間歇。直到他的下屬們清醒過來,這才七擁八上把失去理智的隊長拉到了一邊。
“張隊,你冷靜一點。這麼打會出人命的。”
“是啊,而且這公共場合的,要顧及影響。”
在大家的勸解聲中,張海峰勉強平息下來,他指著在地板上口吐白沫的杜明強,命令道:“給我帶到禁閉室去,就這麼銬著,先關十天!”
兩個管教上前,連拖帶架地把杜明強給弄走了。張海峰叉腰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斷,兀自氣憤難平。
臺下坐著的囚犯們面面相覷,驚心不已。張海峰“鬼見愁”的名頭傳了十多年了,但眾人對他的畏懼多半還是精神層面上的。像這樣瘋狂地毆打一個犯人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大家一邊擔憂這可怕的怒火千萬別燒到自己身上,一邊又在暗暗猜測:這杜明強到底說了什麼,居然把張海峰氣成這樣?
杜明強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大,臺下的人是聽不見的,但臺上卻有一人聽得清楚。這人正是先前上臺發言後還沒來得及撤走的杭文治。
杭文治不僅聽到了杜明強的話語,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明白那句話中隱藏的可怕意義。
每個人都有最心愛的東西,你搶走了別人的,別人以後也會搶走你的。
張海峰踩碎了杜明強的cd機,他以為自己擊打到了對方最脆弱的地方。而杜明強卻要告訴告訴他,自己同樣也盯準了他的命門。
杜明強說的那句話是:“芬河小學六二班, 2號樓203房,張天揚。”
即便是世界上脾氣最好的男人,作為一個父親,又怎能忍受這樣一種針對自己愛子的赤裸裸的威脅?張海峰的怒火熊熊燃起,讓遠在數米之外的杭文治都感受到了火苗的灼烈。同時後者亦不能理解,杜明強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張海峰的權威?最後那句導致場面完全失控的話語更是毫無必要。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張cd對於杜明強實在太重要了,那種重要性甚至超出了他理效能夠掌控的範圍。
確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杜明強的行為都是不理性的。他的反抗和挑釁有何意義?其結果不僅失去了心愛之物,還要面臨極為嚴厲的懲罰。
沒有人知道杜明強在禁閉室裡的那十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他被銬著手腳,身體始終無法直立,而一些非常簡單的動作對他來說也變得無比艱難。他無法抬手,難以邁步,就像是一個失去了自理能力的廢人。吃飯喝水只能像狗一樣用嘴去拱,想要拉屎拉尿時,褪穿褲子便成了一個天大的難題。這樣的禁閉生活不僅是對身體的折磨,對精神也是一種摧殘,而更重要的,則是對人格的徹底羞辱。
當十天期滿的時候,張海峰親自帶人去給杜明強解禁。禁閉室的屋門開啟之後,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撲面而來。張海峰退到一邊,命令兩個手下進去清理。那兩個管教一手掩著鼻子,一手攥著水管沖洗。水流擊打著牆角那個難辨眉目的人形,將他身上的汙穢以及地板上的剩飯殘便衝入房間內的便池中。那人環肢而坐,任憑水柱的衝擊一動不動。只有當水衝進鼻腔時,他才控制不住地嗆咳幾聲。
“還有氣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個管教奚落似地笑道。
“衝一下就行了。”張海峰這時走到門邊吩咐說,“把他的銬子解開吧。”
兩個管教放下水管,上前解開了杜明強手腳上的銬子,其中一人輕輕踢了後者一腳:“起來活動活動吧。”
杜明強身形晃了一晃,想要起身卻又氣力不濟。
張海峰略一皺眉頭道:“你們兩個把他扶出來。”
雖然已經沖洗過一番,但杜明強周身仍然骯髒難聞。兩個管教只能硬著頭皮執行張頭的命令,他們一邊一個挾住杜明強的腋窩,同時發力將後者攙托起來。杜明強依然微微躬著背,十年的佝僂生活使他一時還難以適應正常的身體姿態。
張海峰站在禁閉室外,等著兩個手下將杜明強扶到了自己面前。然後他沉著臉問道:“杜明強,你現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杜明強艱難地抬起頭,他的目光盯在張海峰的臉上,一開始是空洞麻木的,然後慢慢有了些生氣,像一個剛剛從深度昏迷中甦醒過來的病人。
看著對方這副樣子,就連“鬼見愁”也禁不住起了些許惻隱之心,他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