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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刀直入地切進了此次會議的正題:“很突然地把大家召集過來,原因只有一個: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杜明強從越獄逃跑了。”
傾聽者們沒有顯示出過多的反應,事實上,在收到專案組重建通知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Eumenides逃脫的訊息。最初的震驚逝去之後,他們開始蓄積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在一種平靜而又充滿張力的氣氛中,每個人都把專注的目光盯在羅飛身上,等待後者透露更多的細節。
“我是在凌晨兩點二十七分接到的電話,打電話的人的是主管重監區的中隊長張海峰。他告訴我:杜明強搭乘一輛經過改裝的載貨卡車逃出了監獄,卡車的牌號為17195。我立刻佈置警力對這輛卡車展開搜尋和攔截,同時我自己則趕往張海峰的兒子所在的芬河小學,因為據張海峰所說,杜明強臨走前留下了一份‘死刑通知單’,上面標明的受刑人正是他的兒子張天揚。”
聽羅飛說到這裡,會場上唯一的女子目光跳了一下,然後微微搖了搖頭。這女子正是省警校的心理學講師慕劍雲。在專為抓捕Eumenides而建立的“”中,慕劍雲是核心成員之一,她精妙的心理分析曾準確地勾勒出那個殺手的性格特徵和興趣愛好。
羅飛注意到慕劍雲的反應,他也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搖頭。Eumenides的行事風格雖然變化莫測,但在發放和執行“死刑通知單”這件事上,他卻一直遵循著極為嚴格的準則。很難想象,一個尚在上小學的孩童怎麼會激發起Eumenides的制裁慾望?
“這張‘死刑通知單’確實蹊蹺——而張海峰急著去追捕杜明強,也沒時間細說。”羅飛在敘事的同時順帶解釋了兩句,“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張天揚的宿舍。當時張天揚是安全的,不過宿舍管理員卻反鎖住房門,不讓我進入。他說一定要張海峰親自打招呼才能開門,於是我又給張海峰打電話,但對方的電話從這時開始就一直無法接通了。
後來我調動了該轄區的110,看到有警車過來,管理員這才把張天揚送出來。我保護著這孩子,把他帶到了刑警隊。在路上我還給柳隊長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人過來增援。”
羅飛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右手不遠處看去,那裡坐著一個瘦高的小夥子,此人肌肉精幹,神色堅毅,正是特警隊中最優秀的戰士柳松。因為Eumenides身手了得,在“四一八專案組”建立之日起,特警隊便一直是其中值得依賴的現場戰鬥力量。最初進入核心指揮小組的代表是特警隊的隊長熊原,後來熊原在一次行動中遇害,便由柳松頂替上來。去年杜明強被捕入獄之後,專案組解散,柳松回到特警隊,並就此升任為新的特警隊長。
柳松看著羅飛,回應似地點了點頭。凌晨時分他接到對方的電話後,立刻便帶人趕到了刑警隊,承擔起保護張天揚的任務。不過柳松對那份“死刑通知單”的真實性也頗有質疑。且不說那孩子並無可殺之罪,就算有,Eumenides也不該把這份通知單過早的洩漏出來。要知道,警方絕不可能把一個孩子丟擲來作為“誘餌”,而那孩子也沒有脫離警方控制的理由。當警方把孩子帶到刑警隊內部死守的時候,Eumenides縱有萬般本事又能如何?所以這不僅是一份不該發出的“死刑通知單”,而且是一份無法完成的“死刑通知單”。這通知單如果存在,恐怕會另有別的意義。
而羅飛在掃了柳松一眼之後,又面向眾人繼續說道:“凌晨三點十六分的時候,我接到報告,那輛車牌號為17195的卡車被攔截在東城國興路路口,車上暫時只發現司機一人。我立刻趕到現場,一邊就地審問司機邵大泉,一邊組織警力對車輛進行了徹底的搜查。可結果卻令人尷尬。首先是邵大泉對杜明強越獄的事情顯得一無所知,他堅持說自己因為找不到鑰匙滯留在監獄中,到凌晨時分才離開;而那輛卡車也沒有任何改裝的痕跡,根本不可能藏著一個大活人透過監獄的嚴密盤查。”
“聲東擊西吧?”旁邊有人按捺不住地插了一句,“杜明強根本就不在這輛車裡,包括那份‘死刑通知單’也只是個幌子,目的就是要牽制警方的精力,調虎離山。”
說話者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他帶著副眼鏡,身形瘦弱。一身警服鬆鬆垮垮的,頗不合體,穿在他身上全無莊嚴肅穆的感覺。不過此人的來頭可不小,他叫曾日華,是省城警界首屈一指的網路安全和資訊專家。
羅飛對這樣的評論未置可否,只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道:“因為無法打通張海峰的電話,後來我便直接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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