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說道:“當年錢要彬的真實身份是絕對保密的,除了我和肖華這兩個局長之外,就算是專案組裡的其他成員也不知情。但我們還是低估了鄧驊的手腕和心機。當時‘收割行動’的風聲還是洩漏了出去,鄧驊變得極為謹慎,除了自己親手栽培的親信之外,他幾乎不信任任何人。錢要彬雖然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號,但在鄧驊手下卻始終得不到重用,‘收割行動’也變得舉步維艱。當然了,警方的工作雖然進展緩慢,但也並非毫無成果,在鄧驊組建龍宇集團的時候,警方便在公司內部順利地安插了幾條內線。只是鄧驊這時已經開始編織起自己的關係網,他的財富越多,這張網便越大越密,幾乎遍佈省內的黑白兩道。後來警方雖然掌握了龍宇集團的某些違法證據,卻無力再控制局面——這其中深層次的原因不便明說,不過你應該能夠理解。”
羅飛心領神會,只無奈地評價了四個字:“投鼠忌器。”在鄧驊的關係網中,必然會有些觸碰不得的“大人物”,這些“大人物”未必涉案很深,只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他們但凡與鄧驊有了瓜葛之後,便決不能讓後者翻船。要知道,在險惡的政治鬥爭中,哪怕是稍微落水沾溼了些衣襟,就有可能被競爭對手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所以到了後期,專案組面對的已不單單是鄧驊集團,而是一股龐大的政治力量。
宋局長點點頭,對此事不再深言,只把話題侷限在那場代號為“收割”的行動:“到了一九九五年,肖華局長上調到省廳任常務副廳長,我接替了局長的位置,也接過了對‘收割行動’的指揮權。那時專案組的工作事實上已陷入停頓狀態。我也和錢要彬同志秘密聯絡過幾次,詢問他個人的意見:是否要公開身份,回到系統內正常工作?以他多年來在江湖上積累的人脈,不管是治安隊還是刑警隊,都是大有可為的。”
“他自己不願意回來?”羅飛猜測著問道。
“他不願意。”宋局長一邊說一邊把茶杯放回桌面,“他認為自己的使命並沒有完成,沒有理由回去。他決定繼續潛伏,並且他堅信:總有一天他能夠打入鄧驊集團的核心圈。”
“可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羅飛質疑道,“鄧驊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就算他贏得對方的信任,恐怕也沒有能力將對方扳倒吧?”
“話是這麼說。不過一個人的信念如此堅定,未何不能創造奇蹟?就這樣,錢要彬同志成了整個‘收割計劃’中唯一保留的火種,繼續在鄧驊集團內部潛伏下去。這一潛又是八年。”
宋局長說到此處的時候,語氣中頗有滄桑之意。羅飛亦感懷其中:逾十年的光陰,對於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夥子來說確實是太長了,那些江湖歲月中孤獨和酸楚,除了錢要彬本人之外,又有誰能真的體會?究竟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他,讓他能夠如此堅持?
“不過這些年裡,錢要彬的努力倒沒有白費。”宋局長又轉了欣慰的口吻說道,“‘豹頭’已經是省城道上響噹噹的名字,而且他還和鄧驊最親信的阿華混成了生死弟兄。”
羅飛卻不置可否,只喃喃似自語般道:“那又怎麼樣呢?”
“確實,要想扳倒鄧驊,這些還遠遠不夠。”宋局長也承認這一點,“如果不是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鄧驊的勢力恐怕會一直在省城盤踞下去。”
羅飛當然明白宋局長口中的“意外”指的是什麼。那正是Eumenides導演的好戲,而羅飛自己甚至也是那場大戲中一個關鍵而又隱秘的角色。當時他已經看破Eumenides將借韓灝之手行刺鄧驊,當袁志邦卻設計逼迫羅飛在慕劍雲和鄧驊二人的安危做出唯一的選擇。羅飛毫無懸念地選擇了慕劍雲,鄧驊就此喪命在機場大廳。只是羅飛當時並不知道:鄧驊之死卻給省城警方近乎夭折的“收割行動”帶來了巨大的轉機。
“鄧驊死了之後,錢要彬為什麼沒有立刻配合警方的工作?他多年的潛伏不是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刻嗎?”話說到這裡,羅飛不能不提出這樣的質疑。
警方對鄧驊集團偵查多年,只礙於鄧驊的關係網無法下手。鄧驊一死,類似的後顧之憂便蕩然無存。事實也證明了,在最近的大半年裡,警方的經偵力量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清算了整個龍宇集團,唯獨以阿華為首的勢力卻一直在苟延殘喘,這與錢要彬的不作為有直接的關係。試想一下,在阿華製造龍宇大廈雙屍案,以及後來逼死韓灝,搶奪錄音證據的等等過程中,如果錢要彬及時和羅飛聯絡,那刑警隊又怎會陷入束手無策的尷尬局面?
宋局長注視了羅飛,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是我讓錢要彬暫時不要暴露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