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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深處的波瀾已無法掩飾。
“現實中有一個Eumenides,在你心中則有另外一個。每當‘死刑通知單’出現的時候,這兩個Eumenides都會遙相呼應。”慕劍雲用目光勾住了羅飛的眼睛,幽幽說道。
羅飛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擺脫那種異樣的情緒,一時間卻又無法自拔。是的,Eumenides這個角色本來就是自己創造,只是後來孟芸之死令自己對這個角色深惡痛絕。從此他將這個角色深深地埋葬起來,再也不願回首。但那角色在他心中卻並未死去,它只是沉睡著,在寂寞中等待主人的召喚。
一年前的那個秋天,當慕劍雲面臨著鄧驊集團的生命威脅時,羅飛放任了兇手刺殺鄧驊的計劃。他眼睜睜地看著鄧驊死在自己面前,而這一幕他本有能力阻止。也許正是從那天開始,他心中的那個Eumenides甦醒了。
一年之後,他又面臨著同樣的誘惑和選擇。Eumenides要殺錢要彬,而自己也希望後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羅飛的理由很充分:錢要彬手上不僅沾有無辜者的鮮血,而且他還在“收割行動”中夾帶了太多的野心。他會成為第二個鄧驊嗎?羅飛不敢斷言,但他知道,一旦錢要彬手握省城警界大權,加上他十多年的黑道背景,要成為第二個鄧驊並非難事。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恐怕一切都晚了。
既然如此,何不像Eumenides保護鄭佳的思路一樣:趁早剷除後患,防範於未然?
羅飛越是深想,腦子便越亂,最後竟沉甸甸的一片混沌。他強迫自己站起來,緩步踱到窗前。他開啟了推拉窗,讓秋風吹進來,清洗著自己混亂不堪的思維。
窗外陽光明媚,雖談不上燦爛煦暖,但也掃盡了深秋裡的晨霾。
羅飛就這樣佇立良久。他迎著晨光向遠方眺望著,視線直達天際。當他終於轉過頭來的時候,他臉上神色堅毅,像是已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
“我會戰勝他們的。”他看著慕劍雲,如宣誓一般鄭重說道,停頓片刻之後,他又特別補上一個強勢的修飾詞語:“徹底地!”
第六十二章 曲終人散(一)
二零零四年一月三日。
元旦假期之間,省城飄起了皚皚白雪。雪勢雖然不大,但也給人們帶來了喜慶氣氛和豐收寓意。雪停之後,天地間薄薄地白了一層,整座城市也平添了幾分古樸的韻味。
三天的愉快假期已經結束。天色未亮,環衛工人最先出現在冷清的街頭,他們清掃著道路上的積雪,拉開了各色人等新一年工作的序幕。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裡,錢要彬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他拿起枕邊的手錶看了看,時間是凌晨五點十三分。現在起床似乎還有些早,他想再眯一小會。但合了眼之後,腦子裡卻總是鬧騰騰的,已然找不回睡意。
在錢要彬的計劃表裡,今天本該是個榮耀的日子。可恨的是,這份榮耀現在卻被一層可怕的死亡陰影深深籠罩。
錢要彬並不怕死,要說十多年的臥底生涯,哪一天不是遊走在生死邊緣?在他看來,一個男人要有所成就,就必須具備敢死敢拼的勁兒。為了事業,為了自己的雄心,即便是死也值得。正是受這般力量的支撐,錢要彬才能在常人無法想象的困境中堅守下去,終於熬到了今天的輝煌時刻。如果這時卻又莫名死在一個網路殺手的刀下,那就太可悲了。
錢要彬想不通自己的名字怎麼會上了那個傢伙的“死刑通知單”。那人殺了鄧驊,而自己則進一步摧毀了龍宇集團,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們應該是同一戰壕的戰友才對。從收到的“死刑通知單”來看,上面所列的罪名應該和自己製造的那起爆炸案有關。當時自己的目標是阿華,卻意外誤傷了另一個女孩。可這兩個人難道又是什麼好人嗎?以懲罰罪惡為己任的Eumenides為何因此就將矛頭指向自己?
只是他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死刑通知單”既然發出,那名單上的人便註定要面對著極端的險境。錢要彬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充滿自信,但他也知道,對手同樣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可怕傢伙。
即便是鄧驊這樣的人物也難逃Eumenides的毒手,自己在這場生死對決中又能有幾成的勝算呢?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錢要彬便不由得暗生冷汗。不過在心驚之餘,他也會寬慰自己:世事變幻,是無法一概而論的,自己和鄧驊畢竟處在兩個截然不同的環境之中。
首先從運勢上來說,鄧驊遇害前雖然如日中天,但根據盛極而衰的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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