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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起落,迫害的遠因、近因、方法、後果,
猶太犧牲者的個案,德國的民族性,道德問題等等。政府的努力也不落後:阿登納
Adenauer總統給猶太人發補償金;布朗德在華沙的猶太紀念碑前謙卑地下跪;從前
的集中營變成博物館,把德國的罪行赤裸裸的公諸於世。
把自己的醜處暴露出來當然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極大的誠意與勇氣。戰後日
本對中國人的態度, 相形之下就顯得虛弱, 而臺灣政府對中國近代史的遮遮掩掩
(譬如對二二八事件的躲閃),都是不敢正視歷史、不敢面對自己的表現。
經過40年不斷的反省自責,80年代的德國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去年一整年中,
西德最受尊重的先進派刊物DieZeit(週報) 刊載了廣受矚目的德國曆史學者之間
的爭論。主題就是:在希特勒帝國已經消失了45年之後,德國是否仍舊應該繼續活
在那12年納粹的陰影中? 柏林的Nolte教授認為德國人沒有必要把自己看作一個史
無前例的大怪獸,俄國人的古拉格與納粹的集中營是一樣的暴行。西德具領袖地位
的歷史學家哈貝馬斯Habermas立刻提出嚴厲的反駁,指責諾特為德國人洗罪,意圖
重建德國人的團結心與愛國心;這兩種“心”是像希特勒那樣的集權者鼓吹的口號,
“一朝被蛇咬”的今日德國對這兩種“心”非常的戒慎恐懼。
兩篇文章引起一場筆仗。 贊成Nolte的,強調德國在納粹之前已有綿長的歷史
與成就, 不必被那短暫的12年的包袱壓死。贊成 Habermas的,認為把包袱挪開,
就有重蹈覆轍的危險。
這場辯論並不只是象牙塔中一群禿了頭的學者之間的腦力遊戲,因為他們所爭
辯的題目正是每一個德國知識分子所思考的問題,與當前政治也有著緊密的關聯。
Habermas等人認為把納粹罪行與斯大林的俄國等量齊觀來減輕德國人的罪惡感,從
而重建德國人的國家觀念,等於把歷史送給科爾這樣的執政者去鞏固他的權力。
科爾一再地強調他是西德第一位戰後出生的“新生代”總理——因此他與納粹
的過去,和年輕的湯瑪斯一樣,是沒有直接關係的。他固然也不時提醒德國人要記
取教訓,但他顯然希望從陰影中走出來。相對於當年布朗德對猶太人的亡魂下跪,
今日的科爾在德國陣亡計程車兵墓前獻花。
在國際舞臺上,一度摧毀倒地的德國現在又成為眾人矚目的主角之一。在民族
自信心緩緩療傷復元的過程之中,德國人對自己的處境與未來方向保持高度的敏感;
尤其夾在蘇聯與美國的對峙之間,它似乎試圖找出一條自主的、屬於德國的路來。
要找出這樣一條路來,德國人必須先弄清楚“我究竟是什麼”的核心問題。科爾對
歷史的“新”態度或許可以給許多“新生代”的德國人一個“新”的自我認識,這,
就成為他的政治資本。
哈貝馬斯等歷史學家發出警告的目的也在於此:歷史,不可以成為政治的工具,
即使一點點也不可以。
泰國來的?
來歐洲之前,就聽說了歐洲人如何看重服裝儀容的整潔規矩;顏色要求協調,
布料講究品質。對美國人的隨便、邋遢,歐洲人是嗤之以鼻的。
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前怎麼穿,現在還是怎麼穿,運動鞋又輕又軟又舒服,
可以使我健步如飛。牛仔褲又粗又耐髒,可以使我坐立自如。帶著一個一歲多的小
孩,牛仔褲上有點番茄汁、水彩、墨水、泥土,還有孩子的鼻涕。
孩子蹲在沙堆裡玩,我就坐在草地上看書。一旁的瑞士人問我:
“您是泰國人嗎?”’
我看他一眼,那麼天真和善的藍眼睛!可是我知道他為什麼猜我是泰國人。翻
開報紙的小廣告,到處都是亞洲女郎的小照片:“美麗溫柔泰國女子,與你作伴,
永不變心”每星期都有滿座的七四七班機,載著歐洲的男人直達曼谷,成千上
萬的亞洲女人等著送上自己的肉體,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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