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的臉,有點禿頂,要比三十八歲的賴利年長十歲。他一般體重、中等身材、普通相貌,是那種人們即使面對面與他說話,也不會對他的模樣留下多少印象的人。對於一個特工來說,這種品質真是難能可貴,也是他在與賴利共事的這些年來成功地磨練出來的。像賴利一樣,他也穿了件寬大的深藍色風衣,背後有碩大的白色FBI字樣,風衣裡是他自己的深色上衣。此時,他看著眼前的慘相,嘴角牽扭著。
“驗屍官倒是不用花什麼力氣就能確定他的死因的,”他說著。
賴利點點頭。他的眼睛仍然盯著頭顱掉落處標出的圓圈,那兒向下流淌的一攤血此時變成了暗紅色。這是為什麼呀,他思忖道,難道開槍打死或用刀刺殺某人還不夠,非得要砍下他的頭?他依稀記得在這世界上的某些地方,正式的行刑就是斬首。那些地方也曾是恐怖分子的滋生地,他們跑出來鬧得這個國家不得安寧,警戒等級不斷提高,為了搞清他們的行蹤,他可以說是白天黑夜全都耗上了。
他轉身問阿帕羅。“市長夫人的情況怎樣?”他知道市長夫人被劫持為人質後,被歹徒連同那四匹馬一起扔在了公園裡。
“她受驚不小,”阿帕羅答道。“丟了顏面,比屁股上的疼痛還難受。”
“馬上要選舉了,倒是成了好事。要是白白浪費了這皮肉之苦,倒是可惜了。”賴利四下環顧,似乎還是難以想像自己所立之處在不久前剛發生的慘劇。“路障檢查有什麼收穫嗎?”
在周圍半徑為十個街區的範圍內和進出曼哈頓的所有橋樑和隧道口都被設定了路障,以便檢查來往的車輛。
“一無所獲。這些傢伙都是行家老手。他們不會幹等著坐計程車開溜的。”
賴利點點頭。是行家。策劃得很好。
真是棒極了。
好像那種業餘的小打小鬧往往成不了什麼氣候。其實也只需上幾次飛行課程,或是弄一輛卡車裝滿化學炸藥,再加上一個自殺襲擊者,那種精神不正常的傢伙——而這一切都是不難搞到手的。
他默默地望著眼前的劫後慘相,心裡升起一股難言的憤怒。那種瘋狂的濫殺無辜,那種事先毫無徵兆的暴行,總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然而,今晚的犯罪現場卻有點怪——甚至讓他感到頗為茫然。他身在現場,卻有種奇怪的隔閡感。他和他的同事們這些年來也接觸過不少奇異和重大的犯罪案子,可眼前這樁案子實在是太離奇了,讓人難以理解。他覺得自己彷彿在馬戲演出大篷外逛蕩,被場外一些花哨的小表演迷住了,反而沒去觀賞精彩的大戲。這種場外的小把戲會讓人分神,他也為之覺得煩惱,卻還是對它頗有好感。
作為分局負責國內反恐組的頭,他一接到報警電話就猜想到此次襲擊是屬於自己管轄範疇內的事了。他並不在意這次又要動上一番腦筋,去協調大批聯邦調查局特工和警方人員的配合工作,還有分析師、實驗室技術員、心理學家、攝影師及其他各方各面的一大堆事。這些事也是他一直願意接手乾的。
他總是覺得自己能幹出些名堂來的。
不,是要把這些名堂幹出來。他會做到的。
他是在聖母馬利亞法學院讀書的歲月裡逐漸悟到這一道理的。賴利感到這世上真有許多事是不合情理的——他十歲時,他父親即去世了,這一令他痛心的事實證實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有所作為,改變這種狀態,即使不是為他自己,至少也能讓別人從中受益。他在撰寫一篇涉及種族犯罪案的論文期間,參加了一個在泰雷霍特區舉行的白種人優越主義者的聚會,這種想法就再也難以被抹去了。這次聚會對賴利震動極大。他感到自己親眼目睹了罪惡的騷動,覺得要想與之鬥爭,就迫切地需要好好了解它。
他最初的計劃未能如願以償。他憑著一腔熱血,決定去當一名海軍航空飛行員。他覺得駕駛著銀色的戰機在藍天翱翔,剷除這世上的罪惡,真是件十分快意的事。幸運的是,他還真是海軍想要招募的人。不幸的是,海軍的人希望他另有用途。他們並不缺少上好的飛行員,他們更需要的是律師。招募官想盡辦法讓他同意去法官大隊,而賴利也為之動心過一陣,但最終還是沒接受。他回到原先的生活軌跡上,專心準備透過印第安納州的律師資格考試。
一次在一家舊書店的偶然經歷再次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而這次是真的讓他踏上了一條新的路。他在一家舊書店裡遇見了一位已退休的聯邦調查局特工人員,這位特工向他熱情地介紹了聯邦調查局的情況,並鼓勵他去申請加入。他聽從了建議,在透過律師資格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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