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辦公室裡有幾個人正圍著桌子在開會,在座的有阿帕羅和阿米莉亞·蓋恩斯,還有暴力犯罪兼重案行動組的頭羅傑·布萊克本,以及布萊克本的兩個助手。
這片位於下曼哈頓的政府建築群由四幢大樓組成,距“歸零地”Ground Zero;指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中,原世貿大廈的災難現場。紐約人稱之為“歸零地”,並在那裡建起一座小小的紀念館,希望人們永遠銘記那悲慘的一刻。只有幾個街區之遙。這些大樓裡有二萬五千多個政府僱員在忙碌地工作著,也是聯邦調查局紐約分局的所在地。賴利此刻坐在他上司的辦公室裡,這兒沒有大工作室裡那種嘈雜,他不由得有種喘過氣來的感覺。在他看來,他上司詹森辦公室裡相對安靜的工作環境要比他上司的工作許可權對他更有吸引力。
作為紐約分局的主管局長助理,這幾年裡,詹森肩上的擔子一直十分沉重。局裡有五大工作重點——毒品與團伙犯罪、暴力犯罪及重案、金融犯罪、外國反間諜以及新近冒出來的“犯罪黑馬”國內恐怖主義,而這些領域的犯罪正在全面上升,呈愈演愈烈之勢。詹森天生是塊管這份工作的料:他以前打過橄欖球,身材魁梧,灰白的頭髮,臉上表情始終冷峻嚴肅。他手下的人不用多久都會明白一點:只要有詹森替你撐腰,你儘可放心地闖過前面道路上的一切坎坷。但是,要是你不幸衝撞了他,你最好得考慮一下到國外去過太平日子。
詹森不久就要退休了,賴利這時可以理解他的上司為什麼心境不好。他可不願意臨退休前的幾個月被大都會博物館搶劫案——已經有人這麼稱呼這案子了——這麼大的重案擾亂。媒體也不依不饒,對搶劫的經過大肆報道。這還不是一般的武裝搶劫,可以說是狂轟濫炸般的襲擊。自動機槍對著紐約上流社會的人士掃射。市長的妻子被劫為人質。在大庭廣眾面前竟然有人被殺,還不是被槍擊所致死的,竟然是被斬首的,這種死囚般處死不是發生在中東專制國家的高牆深院內,而是在這兒,在曼哈頓,在第五大街上。
還有電視實況轉播。
賴利望著詹森身後牆上懸掛著的國旗和聯邦調查局徽章標誌,目光又回到主管局長助理身上。詹森正用手肘靠在面前的寫字桌上,深深吸了口氣。
“抓住這些混蛋後,我會記著告訴他們這給您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賴利說道。
“你得記住不要忘了,”詹森說著,他身子向前傾,目光炯炯地望著面前這些部下的臉。“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這些天來我接到了多少電話催問這案子,又是多麼上層的人士直接打來的。現在說說,這案子目前狀況怎樣,我們下一步又準備怎樣。”
賴利望了一眼其他人,他率先向頭彙報起他的工作進展。
“初步偵緝還沒找到明確的方向。除了彈殼和馬匹外,這批搶匪沒再留下其他物件。實驗研究組的人正在絞盡腦汁找線索,但苦於物證太少。”
“這種情況真是很少見的,”阿帕羅插話道。
“那些彈殼證明他們用的是MII/9考佈雷機槍和微型烏茲衝鋒槍。羅傑,你的人在查這方面的線索,是吧?”
布萊克本清了清喉嚨。他領導的部門最近端掉了哈勒姆區的一個最大的海洛因銷售網,抓了二百多個人。“顯然都是些普通型槍支。我們在做彈道方面的檢驗,但我並不指望會有重大發現。對於這種案子,不要指望會在槍支上有突破性發現。很難想像這幫人會從網路上訂購槍支的。”
詹森點點頭。“那些馬呢?”
賴利接過話頭。“到目前為止,還沒什麼發現。是灰色和栗色的雄性馬,被閹割過,常見的那種。我們正在核對失竊馬匹的檔案資料,在查馬鞍的來源,但也”
“沒有印記或植入晶片嗎?”
美國每年有五萬多匹馬被盜,現在日益流行對馬匹採用識別標誌。最常用的辦法是冷凍印記法,用一種超冷烙印技術,改變色素生長細胞,使得印記部位原來的毛色變成白色。另一種較少用的辦法是採用一種皮下注射針,把微小的晶片植入馬匹的皮下,而晶片上帶有識別用的序列號。
“沒發現有晶片,”賴利答道。“但我們還在找。晶片體積很小,除非事先知道植入部位,否則很難發現。再說,晶片通常都是植入十分隱蔽的部位,一旦失竊的馬被找到,那晶片就應該還在,沒被剔除掉。我們倒是發現這些馬是有冷凍印記的,但原來的印記上又被打了印記,已很難辨別原來的印記了。實驗室的人在設法把兩種印記分離開,希望能重現原來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