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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紛紛。
一個名叫羅二的前清秀才走到劉夢奎的跟前說:“劉老闆,只怕你的災星到了,剛才那個人你沒認出來?”
劉夢奎愣愣地看著羅二。羅二頓了頓,說:“這大暴牙不是別人,就是幾年前猖狂一時的土匪頭子馬彪。”
劉夢奎搖搖頭,說:“馬彪三年前就被官府抓住正了法。再說馬彪的畫像我在官府的通緝文告上見過,根本沒有暴牙。”羅二笑道:“死的那個是官府被上頭逼急了找的替死鬼,真正的馬彪仍逍遙法外。那滿嘴的大暴牙是馬彪為掩人耳目偽裝的。”
看熱鬧的人這才恍然大悟,生怕馬彪再返回似的,一個個溜之大吉。
劉夢奎這才意識到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這當票上寫得清清楚楚:三個月之後馬彪還要來贖當。眼下正是三伏天氣,再過三個月,那隻手掌怕爛得只剩骨頭了,怎麼給他贖回?還不了大暴牙的手掌,不弄你個山窮水盡家破人亡他能甘休?這馬彪可真是心狠手辣呀!
劉夢奎越想越覺得害怕。接下來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眼看三個月當期一天天過去,劉夢奎一咬牙,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祖上故地甘縣。他將沒有到期的當品如數退還物主,連本錢也不要了,在一個黑沉沉的夜晚帶著家人匆匆離開了蕪湖。
經過千里迢迢長途跋涉,劉夢奎終於在一個月後攜妻帶女到了甘縣。半路上,妻子一再要他扔掉那隻裝著馬彪手掌的青花瓷罐,但細心的劉夢奎想著萬一哪天遇上兇殘的馬彪,有這隻手掌也有個應付,所以一直不肯扔掉。來到甘縣,他已沒了開當鋪的本錢,就找了家藥店,謀了個賬房先生的差事。
二十年之後,劉夢奎又憑著一點點辛苦攢下的本錢,終於在甘縣正街買下一間店鋪,重新掛起當年從蕪湖帶來的“信義典當行”牌匾。
這時的劉夢奎已是年過花甲,兩鬢如霜。
兄弟重逢
這天,一位在甘縣大街上散步的老人站在劉夢奎店鋪門口,盯著信義典當行的招牌看了好久,走進店鋪。這位老人七旬有餘,精神矍鑠,滿面紅光。跟在他身後的漢子年近六旬,依舊十分壯碩,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老人一臉激動地盯著鋪子裡的劉夢奎,高聲喊道:“夢奎,你是夢奎!一別二十年,你認不出我了嗎?”
劉夢奎吃驚地抬起頭,對著老人端詳片刻,驚喜地喊道:“大哥,果真是你?”
來人正是他的結義兄弟胡一亭,當年紅透半邊天的黃梅戲三慶班班主。這次他剛帶著三慶班在甘縣落腳,飯後到街上閒逛,看了信義典當行的匾額好生疑惑,走進來一看,果真是離別了二十年的結義兄弟劉夢奎。
故友異地重逢,萬分感慨。胡一亭見劉夢奎兩鬢染霜,一臉落寞,這家小小的信義典當行跟當年在蕪湖的那家有天壤之別,便問他如何落到這步地田。劉夢奎長嘆一聲,便將二十年前馬彪如何化裝成大暴牙用一隻手掌敲詐自己,自己又如何帶著全家人逃到甘縣的經過說了一遍。
跟著胡一亭的漢子在一旁聽罷,大吃一驚,問道:“劉老闆,那個青花瓷罐你沒有開啟看過?”
劉夢奎苦笑道:“一隻土匪的髒手,看它何用?”
這漢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劉夢奎面前,“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額頭都淌出血來,說:“劉老闆,我對不起你,想不到我當年一個惡作劇,害得您吃了二十年的苦頭。”
劉夢奎大驚,趕緊扶起漢子。漢子便問他當年那個青花瓷罐還在不在,劉夢奎說:“在呀,我把它從蕪湖帶到甘縣,埋在屋後的桂花樹下。”
漢子喊道:“快把罐子挖出來,開啟看看!”
劉夢奎將那瓷罐從桂花樹下挖出來,開啟一看,驚呆了,罐子裡是十五根擺成手掌形狀的金條,金條下壓著一張發黃的字條,上面寫著——
夢奎:
我欠你的情,也欠你的錢,你再三不要,可目前你身陷困境,做哥哥的又豈能置之不理。我只有讓班裡會變魔術的王老么用這個方式給你。這下你不要也得要了。哈哈哈
愚兄:一亭字
原來,當年胡一亭帶著三慶班剛到蕪湖時,只是一個鄉下草臺班,人稱“花子班”。但劉夢奎慧眼識珠,堅持給三慶班捧場,還不時出高價請三慶班到家裡唱堂會,硬是幫三慶班在蕪湖站穩了腳跟。後來,土匪馬彪綁架了胡一亭的女兒,索要五百兩贖銀。此時三慶班剛成氣候,出不起這麼多贖款,又是劉夢奎仗義出手,拿出五百兩銀子從馬彪手中贖回了胡一亭的女兒。胡一亭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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