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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正是晚餐的高潮時間,食堂裡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平均用餐的時間是五分鐘左右,就餐者把塑膠碟子裡的食物倒進胃裡以後,就必須拿著碟子站起來把位子讓給後來者。
如果站在長餐桌的一端看一看,那幾百個職工把腦袋排成一直線吃著同樣的食物的樣子,活象養雞場裡的雞在伸著腦袋啄食飼料槽裡的飼料。
吃完飯以後,用餐者還得粗粗地把餐具洗一下,然後放到餐具回收臺上去。反正其間的一切都得自己動手。晚餐一般總是兩菜一湯,如果對食物不滿意,那儘可以不吃。唯有這點是自由的。
這是一種和廚師的誠意、用餐的優雅、食物的味道等一概無緣、單純為了填飽肚子的純機能性的集體供食。
山名吃完飯,剛把餐具放回去,有人給他打電話了。吃飯時間接進來的電話一般總是有急事。
他抓起電話,想不到電話竟是深谷克己打來的,而且口氣顯得極為緊張。
“山名君嗎?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有什麼事嗎?”
“我已租下了512室,因為聽說你今天是夜班。我有事要拜託你。”
山名感到深谷一定抓到了什麼新材料。自從把自己的情報向深谷如數抖出以後,山名總覺得自己和深谷已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戰友了。
由於受工作的束縛,山名沒有行動的自由。就算下了班還可以單獨活動,調查的範圍也很有限。而深谷卻有報社這麼個後臺和組織性的調查網,而且他自己作為新聞記者本身也是個專業調查人員。
山名甚至覺得已把搜查殺害希世子的犯人的事委託給深谷了。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馬上到你房間裡去。你剛才說是512室?”
“不,你一來事情就糟了!”
深谷的聲音裡似乎有些害怕的成分,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山名以為他房間裡躲著個不願露面的女人。不願讓別人進房間的旅客一般都帶著個不願露面的女人。這時山名倒也想起來了,512室是個兼用單人房間,必要時也可作雙人房間用。深谷帶女人來的事還沒有發生過。
“有人監視我!”深谷壓低聲音說道。
“監視?誰在監視你?”
“喂!你打算在電話裡講多久!”
這時候,剛才喊山名接電話的中年洗碟子女人也沒好氣地開口了:
“對不氣,請你上別處打去!”
山名向深谷和洗碟子女人道了歉,把電話擱上了。他跑到職員專用內線電話機旁又一次撥通了深谷的房間。
“剛才很對不起。你說你被人盯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詳細情況現在來不及講了。我剛才說要拜託你一件事,是有樣東西想請你保管一夜。”
“要我保管,什麼東西?”
“現在你別問,到時候我會把全部情況告訴你的。”
“可你為什麼要託我保管?”
“今晚我在這裡要和一個人見面,這個人如果知道我有這麼件東西,他是會不擇手段把它搞到手的。我想這東西還是不要留在身邊安全些。”
“那東西就那麼可怕嗎?”
“對對方來說是一樣致命的東西。”
“既然如此,我看還是放到店裡的保險櫃裡好”
“我最相信的還是你。而且我希望把它放到今晚隨時都可以拿的地方。”
“這東西和中條希世子小姐的事件有關嗎?”
“太有關了。情況我以後會告訴你的。”
“知道了。我來保管吧。那東西在哪裡?”
“在我身上。”
“我不是不便上你那兒去嗎?”
“是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和你接觸過就完了。這個電話會不會被人偷聽去?”
深谷好象小心得連電話也不敢相信了,看來他今天的異常表現倒真的不是因為房間裡有關著個女人。
“電話沒問題。內線電話並不透過總機。剛才你打到食堂裡去的電話是透過總機的嗎?”
“我是向總機問清食堂的內線號碼後直接打過去的。”
“那就絕對沒問題了。既然我不能上你那裡去,能不能請你出來一下?”
“不行,這樣也很危險。周圍有許多眼睛正盯著我。我和你的見面肯定會被發覺。”
“那東西體積很大?”
“不,不大。可以放進衣服口袋。”
“那就這樣吧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