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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聲屏息,緊張地觀望著這場決鬥的進展。
2
由於極度的好奇和期待,山名真一的手微微顫抖著。深谷克己臨死前託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尼龍袋裡是一個厚厚的油紙包著的紙包。這更煽起了山名的好奇心。去掉油紙,露出一個封了口的茶色公事信封。山名拆開信封。
“照相底片!”
信封裡裝的是一個放著衝好的底片的膠片護套。膠捲的規格為6X6,畫面比35厘米膠捲大。護套裡一共裝著十二張底片,每條三個鏡頭,分別裝在四個襯套裡。第十三個鏡頭定底片的斷頭,只有正常鏡頭三分之一的大小,上面寫著象是衝卷人寫上去的衝冼編號。
山名抽出其中一枚對著亮光看起來。四方形的畫面裡象格子似地排列著許多更小的四方形。因為是底片,黑白正好是相反的,受光部分的四方形黑乎乎地顯露在白底上。白底上印著無數的黑格子,看上去頗有點象一幅抽象派繪畫作。
“這是什麼玩意兒?”山名又抽出另一枚底片。
“好象是什麼建築物。”
畫面很象某一座高層建築的壁面,四方形的小格子是大樓壁上嵌著的無數的窗戶。這座建築好象規模不小,山名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就在附近。
“啊!”
山名終於認出了這座大樓,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照片照的正是山名所在的東京皇家飯店的夜景!
難道是這座沐浴著投光機的光亮浮現在都心夜空中的大樓激起了攝影者的意欲?或者是攝影者出於別的動機把大樓的各種形態收進了畫面?因為是在小小的底片裡,這座五十二層的超高層建築並沒有顯示出它那摩天接雲的氣勢。黑白顛倒的構圖似乎只勾勒出了它那現代型實用第一的幾何學特徵。
總而言之,這些照片不過是從各個角度拍下了皇家飯店的外形。從這些無機的構圖中,看不出有深谷被害前意味深長地說過的什麼“對對方來說是致命的”東西。
“這座飯店大樓究竟在什麼地方有著如此致命的東西?”
山名重新審視起每一張底片的構圖畫面。
他按照鏡頭的順序一張一張看過去。當他看到編號③的畫面時猛地吃了一驚。
“日期!”
他在③號鏡頭上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是一個飯店全貌的遠鏡頭,連大樓頂上那座已成了皇家飯店的名物的顯示時刻、日期的電光顯示塔,也在夜空中清晰地顯露著自己的輪廓。
吸住山名的目光的,是電光描出的日期——四月三日、十一點三十二分PM。閃亮在大樓屋頂上的電光文字在底片上變成了象是被刻上去似的黑色的符號,正清清楚楚地宣告著一個重大的符合。
“四月三日,這不是中條希世子最後住宿的日子嗎?”
奇怪的是長良岡公造和A國特使勃魯遜那天夜裡正好也都住在那裡。這決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巧合。
第⑿號鏡頭裡又一次出現了電光顯示塔,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四月三日一時二十五分AM。這就是說從鏡頭③到⑿之間的照片是在四月三日十一時三十二分PM到四日的一時二十五分AM這個時間裡拍下的。
公共廁所裡,山名久久地凝視著手裡的底片。
——這些底片裡一定隱蔽著和希世子的死有關的秘密——
山名正想把思路集中到這一點上,外面有人敲門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長時間地獨佔了這個公共場所。
3
那天晚上,山名跑到和他同期進皇家飯店的佐佐木信吾的公寓裡去了。佐佐木起初住在埼玉縣川口市的職工宿舍裡,後來因為討厭連私生活也受拘束,便搬到代田橋的公寓來住了。
他住的只是一間三鋪席大小的房間、雖然這是一種兼作廁所、廚房、洗滌間的可謂非人類居住的空間,但他覺得住在這裡要比住在冷暖氣完備的鋼筋水泥建築的職工宿舍裡要自由得多。
不過他所謂的私生活和一般概念的私生活可有些不一樣。他是個狂想的攝影迷,而且絕對不滿足於單純的自己攝影,連衝卷放大之類的暗室作業他都非親自動手不可。
因此,除了攝影器材,他連顯像、印相、放大等所需的暗室裡用具也都買齊了,一下班就鑽進他偷偷在壁櫥裡做成的暗室裡。他的房間裡顯影水等藥劑的氣味和人的體臭攪拌在一起,整天散發著獨特的異臭。
山名事先和佐佐木透過電話,今晚的來訪是徵得了佐佐木的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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