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那位女士說看了你的鬍子就會認識的。她說我一定不曾看見過這樣的鬍鬚的,說的可真一點不假。”她盯著他的鬍子又加了最後那一句。
“好,多謝了。”
波洛接過那隻帆船,開啟又展平了;他見上面匆忙中用鉛筆寫著:“他剛走。她還在,我把她交給你了,我要去跟定他。”上面簽了雅蘭的名字。
“喔,是的,”赫邱裡·波洛說著將紙條折起,放入自己口袋裡。“我們剛談到哪兒啊?我想,是談你的幽默感吧,芮斯德立克小姐。”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或是關於我的事你全都知道?”
“我知道一些你的事。你是諾瑪·芮斯德立克。你的住址是波洛登公寓六十七號。你家住址是長麓克洛斯海吉斯。你在那兒與父親、繼母、一個老舅公,還有——一個陪伴照顧他的小姐。你看。我的訊息蠻靈通的吧。”
“你一定派人跟蹤我了。”
“不,沒有,”波洛說:“完全沒有,這點我可以信譽保證。”
“可是,你不是警察,不是吧?你沒有說過你是。”
“我不是警察,不是。”
她的疑懼與厭棄鬆懈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
“我並不是在促請你聘用我,”波洛說:“這方面您早說過我太老,也許你的說法不錯。不過,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以為我們未嘗不可和氣地一塊談談你現在發生的一些煩惱。你不要忘記,上了年紀的人雖然說行動不快,卻有許多可供吸取的經驗。”
諾瑪仍是滿心懷疑地望著他,還是那副睜得大大的,令波洛很感不安的眼神。
但是,她似乎逃身乏術了,此刻,至少按波洛的判斷,她好像要傾訴一番。不知是什麼理由,波洛永遠是一個容易讓人交談的人。
“他們認為我有精神病,”她直截了當地說:“而我——也覺得自己有精神病、瘋了。”
“這就太怪了,”波洛很輕鬆地說:“這種情形,名堂多得很,而且都很堂皇。心理分析專家、心理學家們都會輕快地脫口而出。不過,你說的有精神病,只能說是一般普通人心中的印象。再說,你有精神病又怎麼樣呢?或是你看著像有精神病,你以為你有精神病,甚至你可能是有精神病,又怎麼樣呢。這並不是說情況很嚴重呀。這是人受了很多折磨才引起的,通常只要治療適當,是很容易治好的。發作的原因是因為心理的壓力太大,太多煩惱,為了考試用功得太厲害,情感上太鑽牛角尖,在宗教上信仰太深,或是缺乏一種宗教信仰,也或許有很好的理由恨上了父親或是母親!或者,當然了,也許在愛情上遭受了挫折。”
“我有個繼母。我恨她,我也很恨我父親。這還不夠嗎?是不?”
“不論恨哪個,都是很尋常的事,”波洛說:“我想,你一定很愛自己的生母。她離婚了還是過世了?”
“死了。她兩、三年前死的。”
“你非常愛她?”
“是的,我想是的。我是說我當然很愛她。她是個不中用了的人,你懂的,她常常要到療養院去。”
“你父親呢?”
“父親在那之前就長年在海外。他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就到南非去了。我想他要跟我媽離婚,可是她不肯。他去南非搞礦產生意。反正,他在聖誕節時候總會寫信給我,寄聖誕禮物或請人帶些東西給我,就僅此而已。所以對我來說,他好像並不真地存在。他在大約一年之前回來,因為要料理我伯父喪事以及許多財務上的事。他回家來時,他——他就帶了這個新太太回來了。”
“你就忍受不了這個事實了。”
“是的,我受不了。”
“可是,那時你母親已經去世了。你該知道,一個男人再婚也是很普通的事。尤其是他與太太分離已經那麼久了。他帶回來的這個太太,是不是他以前要跟你母親離婚想再娶的那個女人?”
“喔,不是,這個女人很年輕的,她也很漂亮,而且擺出一副我父親是她一個人的那種氣勢!”
她停頓了一下,又用一種全然不同有如孩子般的語氣說:“我以為他這次回來喜歡的會是我,對我特別關心——可是她卻不許他這樣。她反對我,她要把我擠出去。”
“可是在你這個年紀,這不要緊呀。這不是很好嘛。你現在並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你可以自立謀生,好好地享受人生,選擇自己的朋友——”
“在我們家,你是不曉得的!我指的是選我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