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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鱷此時也平靜了不少，他坐回床上，雙手抓著自己頭髮，許久才說：

“凱越，別哭了，對不起。”

凱越仍舊蜷著身體默默哭泣，黑鱷稍一碰他，他就像碰到芒刺似的躲得遠遠的。

“凱越。”黑鱷深吸了口氣“我知道那兩個王八蛋如何對你，也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面對這一切。但看來我還不瞭解自己的感情看到你受傷的樣子，我為什麼會這樣生氣我真該弄死那兩個家夥”

“別再說了”凱越只顧著躲開黑鱷遠遠的，已經錯動到大床邊緣去了。

黑鱷於是想要將他攏回身邊，然而才觸到手臂，凱越便緊張地看著他：

“拜託！黑鱷，不要碰我！”

“喂”

凱越推開他手臂拼命反抗，黑鱷則不能眼看著他摔倒大床下面去，於是硬是在少年的掙扎中將他抓回來。凱越在那雙有力的手臂中再無法逃脫，眼淚停也停不下來，他哭著請求他：

“別看我，別做任何事，黑鱷求求你，任何碰觸都讓我想起他們、想起自己如何骯髒。你看到了那些痕跡，可如果現在你嫌棄我、對我說‘滾開’，我一定會躲起來悄悄死掉，所以請不要討厭我，哪怕替你的慾望公館招待客人我也願意，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

黑鱷皺緊眉頭：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才不會讓別人碰你”

他邊說邊親吻著少年，將淚水從他臉上拭去。

“凱越，你仔細聽著”黑鱷靠在床頭，將少年擁坐在雙腿之間“之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責怪更不會討厭你，但你也不能阻止我的情緒，我嫉妒得發瘋，一生中還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所以黑鱷讓他們都付出了代價。而你，凱越，仍然是我的，只屬於黑鱷一人，不論他們在你身上如何掠奪，也無法改變我愛你的事實。既然你說‘不要’，那我們就‘不要’，雖然我迫不及待的想抱你，想要把過去幾天的虧欠都彌補回來，但凱越說‘不要’，黑鱷就照做。”

“黑鱷”聽他這樣一說，凱越竟反而更加愧疚。

“你看你，”那男人撫摸著少年的短髮“我已經答應什麼都不做，你為什麼還發抖成這樣？很冷嗎？那我就抱著你睡覺好了，這樣會暖和些。”

黑鱷於是半擁著他躺倒在床上。凱越感到那雙手臂強壯又可靠，令他舒適無比。

“那我要睡著了”凱越說“如果手臂發麻就叫醒我。”

黑鱷應承似的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下去，於是凱越便安心地入睡了

86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小彬一大早就來到老闆房間外面，曹醫生說凱越還很虛弱，需要些常規檢查，於是小彬一手端著早餐，一手夾著醫生的提包送過來。

敲了好一會兒門也沒人應聲，於是他挑著眉梢搖搖頭，暗自琢磨著：

“老闆大概又玩兒過火了，凱越還沒恢復，他怎麼能這樣放縱”

小彬於是悄悄推門進來，將早餐和提包放在桌上，轉身要走的時候才發現，凱越和老闆正平靜地睡著。凱越穿著淡黃色的毛巾浴袍枕在老闆懷抱裡，黑老闆則靠著蓬鬆的天鵝絨大枕頭，將愛人放在雙腿之間，雙臂小心翼翼地包裹著。兩人在暖融融的晨光中均勻地呼吸，顯得無憂無慮。

小彬看得有點發呆，這幅圖畫和他現象的相去甚遠─難道老闆不該是一幅性感的模樣，擦著頭髮剛從浴室裡出來嗎？難道凱越不該疲倦地捉起被單掩蓋身體嗎？難道這兩人不該從現在才開始睡覺嗎？！

他在驚詫中退後了一步，恰好踢中了身後的衣架，衣架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那聲音驚動了老闆，他甦醒過來微微抬頭，就看到小彬一幅慌張的樣子，於是低聲問道：

“你在做什麼”

“老闆！”小彬關心地走到床前“你、你和凱越！？”

黑鱷低頭看看懷中的少年，他仍舊沈沈睡著。

“我和凱越？我們很好，怎麼？”

“不！我的意思是說”小彬搔著頭髮不知該如何詢問，“你就這樣抱著凱越睡了一晚嗎？”

黑老闆沒明白他的用意，於是疑惑地看著他。小彬覺得應該再說明白些：

“老闆沒有欺負不，我是說，老闆沒有疼愛凱越？”

黑鱷這才明白，他靠迴天鵝絨大枕頭上：

“我也很想，但現在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小彬重複著他吐出的每個字，大腦中頓時掀起了波瀾─老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