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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珍姐,你且慢走,”芸芳急忙拉住她不放,“這一切是真的嗎?我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當初你在醫院裡跟我說,許柯雖然死了,但靈魂還沒有散,你說,根據你的科學研究,人死後靈魂要存留一段時期才消散的,許柯的靈魂還在,他也急於要見到我,只是找不到門和路,你說你一定能在15天內找到他的靈魂,帶他來見我的。我實在不敢相信,可是你說得這麼認真,我想你是不會騙我的,我就一直盼著等著。果然前天和昨天你把他引來了,只是我太激動了,想說的話都忘記了,只知道哭。到了白天,我又懷疑自己在做夢,今天要是他再來,我要好好向他傾吐傾吐。”
“這就好了,要知道只有這次機會了。”
“這裡太黑暗了,我有些怕。顯珍姐,你把他帶到我房間裡去吧,讓我們夫妻倆能好好談談,今夜小保姆也不在家。”
“唉,芸芳妹啊,人和靈魂相會,一定要在黑暗的地下或在夢中的,所謂相見於九泉之下呀,所以他只能在這裡見到你,你別怕,許柯那麼愛你,決不會傷害你的。不過鬼魂是純陰之體,你不能直接碰他,一碰他,你就要生大病,他受了陽氣衝擊也要加速消亡的。來!你把眼鏡、耳塞都戴好,手套也套上。”
“我可以稍微碰碰他嗎?”
“唉,這個,好吧,你最多隻能握一下他的手,千萬不可有其他舉動了,否則要出大事的。總之,你一切得聽我指揮。行了,我現在要走了,去把許柯的靈魂引來。”
倪顯珍並沒有向洞口走去,而是回到自己那邊的地下室去,而且關上了小門。宋處長和小燕紅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的耳塞中傳來沙沙的陰風呼嘯聲,又聽到倪顯珍的聲音,“許柯,往這邊走。”隨著又響起輕微而淒涼的安魂樂曲。
眼前的漆黑色彩漸漸淡了下去,顯示出模糊的地洞輪廓。宋處長原認為倪顯珍一定假扮了許柯的形象,又從小門裡出來哄騙芸芳的。但出乎他的意外,小門並未開啟,倒是有一團黑影慢慢從洞口進來,黑霧逐漸消散後,果然出現了許柯的身影。他依然穿著遇難前的那套灰色西裝,面容悽惋。他進來後,朝著芸芳望去,接著悽然一笑,“芸芳,我又來看你了,你比昨天又瘦了,我真痛心呀!你怎麼不聽我的勸導啊?”
這千真萬確是許柯的形象和聲音,宋處長簡直嚇呆了,全身緊張。那個可憐的小燕紅則已全身癱瘓,倒在宋處長身邊,牙齒做對兒發抖。
“許柯,這真的是你嗎?”芸芳發出一聲尖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似乎要撲進鬼魂的懷抱裡,鬼魂慌忙倒退一步。“鎮靜,鎮靜!芸芳,坐下來!”耳塞中又傳來倪顯珍的命令。
芸芳順從地坐了下來,嗚嗚咽咽地哭訴起來,“許柯,我想你呀,我哭你呀,我傷心呀!老天可憐我,讓我還能再見你幾面,我有多少話要和你說呀,沒有你我怎麼活下去呀!”芸芳從抽泣發展到痛哭了。
“芸芳,不要哭了,我一再告訴過你,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任何人違背不了命運的安排。芸芳,你要想得開,人總是要死的,在我們未能實現時光倒流之前,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是避免不了的。我不過早走了幾年,而且死得非常突然,一點也不痛苦,這比患了絕症在病床上痛苦地掙扎、慢慢地死去要好過得多呢。所以,你不要再為我難過了,珍重自己。”
人和鬼魂就這樣實現了偉大的溝通。躲在書架後的宋處長和燕紅只感到心膽俱裂,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許柯,你在陰世間是怎麼過的呀?誰照料你呀?這些天天氣又涼起來了,你要注意冷暖啊,再過兩天,我就可以趕織好你的毛衣,燒給你穿,我仍舊按原來的尺寸給你織的”芸芳說到這裡,又一陣傷心,抽泣起來。
“芸芳啊,你實在太關心我了,”鬼魂也傷心地說,“你的情誼我生生世世永不忘記。陰世間的事,我一時也說不清。反正我已經解脫了,再也沒有冷暖飢飽的問題了。你今後再也不必為我操心了。毛衣你留著自己穿。這些年來你已為我操碎了心,苦得夠了,你可以鬆口氣,多多照顧自己了。”
“許柯呀,你才是苦了一輩子,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芸芳更加悲慟,“結婚後,我為了要照顧爹孃,也沒有好好伺候過你一天,你吃了一輩子食堂飯!我正想今後可以和你團聚,要讓你過幾年最幸福的生活,你又出了事,孤零零一個人去了陰間,你的命好苦啊!”
“不,芸芳,我的命並不苦,相反,我很幸福,很驕傲。因為我不但在事業上有了成就,為國家人民做出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