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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鈴似乎仍然在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她抿抿嘴唇,終於開了口:“昨天夜裡十一點半,我剛到407準備等你,突然燈一下全滅了。我挺害怕的,本來想從那教室裡跑出去的,但是腳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接著感覺到頭磕到了什麼,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學校只顧面子,那個破JB主樓修得真是驢糞蛋子表面光,裡面的線路都老化成什麼樣了也不收拾收拾。”我把玩著她的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吧,來說點正事。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
“我知道你在關注著陳雯雯的事情。自從自從你和郭瑩瑩之間的事傳播開來,我就知道你想找出這個事情的真相。也許是直覺吧,我不確定,但我相信我的想法是對的。我不想跟別人說他們會以為我有毛病,和郭瑩瑩說又怕嚇到她。何況她那個性格總之,我信任你。”說完這些,雷鈴又沉默了。她垂下眼皮,似乎在下著決心,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是路小佳從陳雯雯手上把鄭拓搶走的。她一向看不起陳雯雯,說她只是個會賣弄文字的傻姑娘,一點也不懂得人生和社會是怎麼回事。她喜歡鄭拓,最後使盡伎倆終於把他搶到了手。陳雯雯因為這件事難過了好長時間。”
“恩”我本來想說也許金錢是更關鍵的因素,但話到口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最近邪門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對死人不敬。“那麼你給我發的簡訊又是什麼意思呢?”
“失戀之後的陳雯雯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不像以前那樣只喜歡寫自己的東西了。她也開始在學校裡四處活動,做得很努力。其實,這樣不適合她,我還是覺得以前她那個樣子好。但是我勸她的時候,她卻只是表面上答應,並不往心裡去。我很清楚她並不是那種左右逢源的人,這樣對她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因為她受到的打擊挺大的,她可能認為只有拼命搞好關係,才能把那些傷害她的人踩在腳下吧。”
我一邊聽著,一邊回憶著過去的情景:陳雯雯確實在大二的時候有所變化。大二下學期成功地擔任文學社社長之後,她搞了許多活動,在學校裡引起了一定範圍內的震動。文學社有幾篇文章上了本地的報紙,陳雯雯也曾經作為校園寫手的代表接受過採訪。當時我還曾經譏笑我們又要出位美女作家了,但她寫的東西卻越來越少,到大三的時候幾乎就沒見過什麼像樣的文字了。“與陳雯雯的來往比較密切的都有誰?”
“我所知道的,有校團委的李正樑,有學生會辦公室的許北傑,還有本地晚報的一個編輯。對了,你們宿舍的丁宏亮似乎也很喜歡她。”
我的腦子一下子木了。難道這件事也有丁炮的份兒?
心傷
“是陳雯雯自己告訴我的。”雷鈴沒有注意到我異樣的表情,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之後繼續說,“她當時對誰都是一副冰冷的態度,提起丁宏亮時,只是說:‘他人還不錯,可是我是不會喜歡他的,他再怎麼追都沒用。’”
我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旋即暗罵自己也是個呆瓜,只知道聽音樂、看書和練習,對近在咫尺的人都不瞭解:“她還說過什麼沒有?”
“不太清楚了她的嘴挺嚴實的,而且失戀之後也是來去無蹤。我又不是她們寢室的,她平時和誰在做什麼我都不怎麼清楚。她她的死我也覺得很突然”雷鈴的聲音慢慢低落下去。她再次垂下頭,不說話了。
“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嗎?”我活動活動腿腳準備站起身來時,雷鈴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我。我的目光捕捉到了什麼,抓起她的手腕仔細看去,赫然是一道割脈後�系納稅獺@琢逑癖壞緇髁慫頻某榛刈約旱氖鄭�亂饈兜匚兆≡��萇說牡胤健?
“因為什麼?”我重新坐穩,向她發問道。雷鈴蒼白的顴骨上泛起一絲灰色,她細細的眉毛皺得越來越厲害,淚水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是是因為鄭拓。我也曾經暗地裡追求過他,我還和他我知道我對不起陳雯雯,可是可是誰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我質問他的時候,他竟然還振振有辭地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我”雷鈴終於緊緊地抱著被子放聲痛哭起來,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
我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裡,任憑雷鈴發洩著自己的痛苦。我這才知道女人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生物,也明白了為什麼有人會說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上帝創造的死對頭。她們以為得到了瞬間就得到了全部,而在想要得到全部的時候卻發現那根本是一片自己營造出來的美麗幻影罷了。於是她們不甘心,她們用自己的所有去迎合男人,卻發現在男人的慾望面前自己是那麼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