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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中。”
“所以還是那口井?”
趙昊啟淡淡地道:“就是那口井。”
“我看不可能吧,拋進井中被人發現的風險不是比拋下河更大嗎?起碼那個沒人能看到自己的面目。何況,那麼淺的一口井可以淹死人嗎?”
“兇手就是利用那口井,而且被人發現的風險是最小的。”
“不可能!”元寶一副堅決不信的表情。
“兇手先是用鈍器把陶徐氏打暈,這個鈍器是什麼?會不會是劍柄?我至今也沒能想明白,也許是揪著陶徐氏的頭髮往坐墩上磕,可是坐墩上沒有血跡”
“公子,我能打斷您一下嗎?”元寶猶豫著小聲道。
趙昊啟不高興地板起臉,“有什麼問題?”
“其實無須用鈍器也能把人打暈的。”
“能嗎?”趙昊啟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只需用手刀往頸部耳後的地方使勁砍,即可讓人昏迷一刻鐘以上。”
“真的可以?”趙昊啟望向元寶的眼神滿是懷疑。
元寶邊小心觀察趙昊啟的臉色,邊小聲說道:“像公子這種十多位老師傅花了十多年都教不會半點兒功夫的文弱書生,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但對於我和翠晴這麼普通的人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即可做到。”
趙昊啟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嘲諷味十足的冷笑,語氣平得像波瀾不驚的湖面,“哦——原來是隻有猴子和蠻牛才能辦到的事情。”
“我不是蠻牛。”元寶不滿地嘀咕道。
啪的一聲,元寶頭頂捱了一記摺扇的輕敲,趙昊啟大聲說道:“你是那隻猴子!翠晴才是蠻牛。”
不等元寶發出抗議的聲音,趙昊啟接著又說道:“那麼說,兇手是用手刀把陶徐氏打暈了,他有這個能力。不過這樣一來,頭上沒有傷痕,兇手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人見過陶徐氏的頭部呢?”趙昊啟歪頭想了想,“恐怕是脖子的關係,慌了神的兇手首先是為了不讓陶徐氏發出聲音掐住了她的脖子,而後再擊暈。這樣一來,脖子上恐怕就留下了指印。當時陷入慌亂的兇手一時沒察覺,事後才想起有可能在陶徐氏脖子上留下掐過的痕跡。陸管家和陶商人兩人當初見到屍體亂了心神,沒有對陶徐氏的死因起疑,可是那兩人若是被京兆尹的驚堂木一嚇,一一說出來,官差知道了頸子上的痕跡,定然能判斷出陶徐氏是何時被謀殺的,那麼兇手就脫不了嫌疑。”
“所以,兇手才再次冒險滅口。可是,如公子所說,陶徐氏的人頭不能被他人看到,為什麼兇手會在殺了陸管家後,不拿走人頭呢?”
啪!元寶可憐的腦袋再次被趙昊啟手中的摺扇問候了一下,“那已經是什麼時候了?人頭早開始腐爛了。即使還能看到痕跡,兇手不會在有痕跡的地方砍上幾劍破壞掉嗎?重要的是不能讓那兩人說出曾在陶徐氏的脖子上看到有掐痕!”
元寶撫著飽受摧殘的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趙昊啟繼續滔滔不絕地向他說明:“兇手把邵老闆房裡的被套割開成寬條狀紮成長繩子,捲住昏迷中的陶徐氏的雙腿,再在腳部綁成單邊蝴蝶結,解開結的一端讓其在同一條繩子打結,因為繞著陶徐氏雙腿的繩子寬且長,多繞幾圈再綁緊的話,陶徐氏沒有空間掙扎,也不會留下勒痕。兇手把解開繩結的一端取一層樓高度的長度,穿過水井上方欄杆上鏤空雕花擋板的洞,綁緊在上頭。隨後,身強力壯的兇手捉住繩索從擋板旁邊將陶徐氏頭下腳上地拋入水井中。”
“哇!這個兇殘的傢伙好狠毒,那樣子陶徐氏不就是被倒吊在水井裡嗎?”
“這樣即使水不深,上身浸沒在水裡的陶徐氏也是沒有力氣逃生,只能活活被水溺亡。當陶徐氏失去意識後,兇手拉動繩結解開縛腿繩索收回。水井位置偏僻,因為有樹木遮擋,能看到水井位置的大概只有西面三樓西北角的迴廊,當時客人、夥計盡數不在,你說,風險是不是最小?”
“那傢伙是禽獸!”元寶跺腳罵道。
“沒錯,指使他的那個老不死更加是禽獸中的敗類。那麼,元寶,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是嗎?”
元寶點點頭,“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可是,後面被殺的三人他是怎麼逃脫嫌疑的呢?尤其是陶商人之死,明擺著誰都有可能,就他有一大群人數十雙眼睛看著,他不可能使出什麼分身術跑到數里外的荒廟裡殺人吧?唐三娘一案也是,他不可能是殺人的黑衣人。難道不是他一人所為,而是有同夥?”
“就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