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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時,他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到了縣衙。他在洗塵宴上假裝喝個酩酊大醉,使得前來稟告情況的衙役無功而回。天還沒亮,他偷偷溜出縣衙,快馬直奔後山,繞過小道,從溪流另一邊的樹林,藉著微弱的小火把的光線透過木板搭建的橋。因為衙役們埋伏的地方在正門下方,絲毫沒察覺到燈光。
他躡手躡腳從後門進入荒廟。陶商人已如自己所料,被翹起的桌腿絆到,頭部鑽進了圈套,在身體失去平衡之時又碰到垂下的繩索,裝滿了水的罈子掉到了木板,木板另一頭裝了超過三十千克的石頭重重墜落,帶動套在陶商人頭上的繩索收緊,把陶商人吊起在門前。
他把兩旁捆住麻袋與木板的粗繩割斷,繩頭互相打結,把陶商人吊了起來。用劍割爛麻袋,把供桌的碎塊扔在陶商人腳下造成踩爛的假象,然後沿原路離去。離去之時把兩塊做橋的窄木條收起,連同麻袋扔進溪流。
下山後他花了一個小時回到縣衙,那會兒,天才矇矇亮。假裝酒醉未醒,一直捱到日上高空,他才與鄰縣衙役啟程。結果就如他所料,陶商人被認定殺死陸前嶸後畏罪自殺。就在他慶幸渡過難關之際,京兆尹在幸運閣客棧帶走一個木盒子的訊息讓他如坐針氈。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鋌而走險,夜盜府衙,從而讓自己的罪行徹底敗露。
牢房鐵門發出咿呀的一聲,將竇威自回想中驚醒。他抬起頭,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緩步走入牢房,身後跟了一名獄卒,捧著豐盛的酒菜。人影揮手讓獄卒離去,在竇威的對面坐了下來。
人影沉聲緩緩說道:“老弟,大哥我看你來了。”
竇威急忙匍匐跪倒在人影身前,“有負重託,竇威死不足惜,求大哥保我竇家命脈!”
“老弟,言重了。”人影擺手讓竇威起身。
竇威繼續趴在地上不停磕頭,道:“求大哥了!”
“老弟,賢侄就如我自己的孩子,我會照看他和弟媳的,老弟你且安心。”
“多謝大哥!”
“起來吧。”人影的語氣平淡,但帶著無形的威懾力。
竇威不敢不從,馬上站了起來。接著,他眼一紅,神色黯然地說道:“能請大哥替竇威帶句話給犬子嗎?”
“說吧。”
“請告訴犬子,讓他教導子孫永勿為官。好好地守住家裡的良田,盡心侍奉他的母親,千萬不要想著我的事。”
人影說道:“我自會轉告他,賢弟就安心地去吧。”說完,人影從袖子拿出一個青花小瓷瓶,遞給竇威,“那位大人也知道老弟盡力了,這酒菜和瓶子裡的東西是賞給你的。”
“謝大哥!”
竇威伸出雙手,一團冰涼落入他微微發抖的掌心。暗淡燈火的映照下,躺在掌心的青花瓷瓶泛著詭異的橘色淡光。
天色才泛出魚肚白,京兆尹就被趕來急報的獄頭吵醒。
獄頭告知,竇威在獄中已服毒身亡。
這訊息讓還沒完全睡醒的京兆尹硬是愣了半天,才如夢囈般嘟噥道:“其他案子他還沒畫押呢。”
尾章 音渺
河水在河岸與船身間來回晃撞,濺起微浪。挑夫們忙碌地把一箱箱的傢什挑上船,披麻戴孝的竇永庭紅著眼呆然望著滔滔東去的河水。
因為生母是丫鬟,他自小就被扔在鄉下由祖父母帶大,一年沒幾次能見到親爹孃。但每次見到威風凜凜的父親,都讓他好生崇拜和敬仰。
隨著兩位哥哥相繼因故夭亡,他成了家中實際的長子。今年春天,他被父親叫到京城來學習禮儀。在鄉下長大的他,淳樸有餘而機靈不足,總是被那些在京城長大的同伴捉弄嘲笑。在認識了趙昊啟的短短這幾天裡,他嚐到了被人平等對待、真心相交的滋味,有種找到真正的朋友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讓自己失去父親?
“公子,趙九公子來送你了。”僕人稟報道。
竇永庭抬頭,與帶著一臉“我好像做錯事了”的表情的趙昊啟的視線相碰。
“永庭兄”趙昊啟垂下目光,“對不起。”
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竇永庭回應,趙昊啟怯怯地抬起視線,“永庭兄在生我的氣?”
“九公子。”
“永庭兄,你不叫我昊啟了?”趙昊啟猶如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般沮喪。
竇永庭眼望河水,“九公子接近我是為了從我這打探什麼嗎?”
“不是!”趙昊啟急忙辯解,“我是真心想與永庭兄交好,不是另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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