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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連姿勢都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嫣的眉頭一直都緊鎖著。她心裡究竟藏了多少無法承受的東西?甚至在夢裡,也不能夠讓自己放鬆下來!
來到陽臺,深深地吸了口氣,天陰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娜,腦海裡浮現出那一副扭曲中帶著瘋狂的面孔。耳邊,是她的聲音:後面的路,會很艱辛,很漫長
嫣會回頭嗎?會離開佟嗎?我該不該保持著現在的沉默?讓她有時間去擺脫那可怕的噩夢!她獨自面對那樣一個流氓,該怎麼辦?佟又會不會用那些事實要挾她?我的腦袋裡一片混亂,理不出一點頭緒,我和嫣之間,現在好像是隔了一層窗紙,她不肯捅開,而我,也沒有戳破的勇氣!我們都明白,誰都無法坦然地面對這樣的尷尬,就像是明明知道身上有一根刺,但是因為怕痛,所以不敢輕易觸碰,只好選擇遠遠地避開,儘量不去牽動那傷口!
扶著欄杆,對著天空發了會兒呆,不經意一回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嫣已經醒了,懷裡抱著毛毯站在我身後。
她就站在門口邊,靜靜地看著我,表情有幾分怯意,眼神飄忽不定,看到我突然回頭,猛地驚了一下,慌亂地整理手中的毛毯,同時頭低下來,有些散亂的頭髮垂下了,遮住了面龐。
這一副畫面一下子讓我想起了那些相片,心猛地顫了一下。就是在這裡,佟猥褻了我的妻子!而當時的嫣,姿勢幾乎和現在一模一樣。我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雙手用力搓了搓臉,試圖擺脫那些畫面——卻無濟於事,一副又一副的影象依舊在腦海裡閃爍:佟的手、撩起的衣服、扭動的身體、腿
一時間心煩意亂,轉身回房間,經過嫣身邊的時候,我下意識地閃了下身體避開她。而這時嫣剛巧做了個迎上來的姿勢,看見我那一閃身的瞬間,臉上僵了一下,低下頭,默默地跟著我回房。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神態,心頭突然有些不忍,盡力放緩和口氣對她說:「還早,妳去再睡會兒吧。」
嫣低著頭沒吭聲,手不安地在毛毯上摩挲著。我過去牽了她的手,拉著她去臥室。她孩子一樣跟在我身後,手掌卻是一片冰涼。扶她上了床,剛要轉身,手卻被嫣緊緊拉住了,幽幽地看著我,半響,才說:「妳,妳去哪裡?陪我一小會兒,行不行」
「我哪裡也不去。」
把嫣的手拉到眼前,輕撫著纖細修長的指尖,然後看著她柔軟的手指反過來和我的手指纏到一起,我很想說:我會一直在妳身邊,永遠都陪著妳,這一輩子都不離不棄!可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裡。
嫣把頭靠在我後背上,良久,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若有若無幾不可聞。
兩個人沒再說話,安靜地看著,看著天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夜過去了,天總會亮,可誰都知道,天亮了又會再黑,我們都不清楚,在今後再度襲來的黑夜中,會不會迷失自己
吃過早飯去醫院,生活還是要繼續,無論妳願不願意,該生病的人還是會生病,該上醫院的人還是會上醫院。沒安排我的手術,就在椅子上呆坐著,看門外面人來人往,忙碌習慣了,突然靜下來,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似乎和所有的人都沒有了關係。
臨近中午的時候,黨辦的李主任找我,先是扯了些閒話,最後才說:「妳現在是咱醫院樹立的典型了,這次評級,是該上妳的,我早就覺得妳該上了。昨天和院長商量了一下,給妳安排幾次到外邊指導,增加點兒資本嘛!先去市二醫做個交流怎麼樣,回來再提妳,就名正言順了。」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此時的我卻有些心不在焉,客氣著回應他,絲毫沒感覺到喜悅。李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好幹吧,以後妳的前途無憂,一片光明啊。」
「什麼時候去?」
我問。
「反正也不遠,要不下午就去吧」
他說:「早回來早宣佈,省的中間有人唧唧歪歪的壞事情,人事處也難做。」
我也希望自己手頭上有事情可做,人閒著,那種無助的空虛感鬼魂一樣纏著我,我需要看到病人,在那裡,我才能感到被信任被需要著!
況且,二醫距離我住的小區反而更近些,中午回去的時間也會很寬裕。
下午一過去就碰到急診手術,一個車禍病人,肋骨斷了叄根,小腿開放式骨折。醫院安排了幾名剛剛畢業的實習生觀摩,家屬開始不同意,醫院方面就很強硬,麻醉師藉口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