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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的汽車旅館前停下車,旅館後面是一座高中棒球場。
“現在,我猜你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吝嗇鬼,”布迪說。我們正在把行李從車上卸下來,搬進那座看起來像是阿肯色州的脫衣舞俱樂部的汽車旅館,“但是如果我們住進戈瑞潘市中的那些新建的旅遊大廈裡,我們也許會在同當地人說話時惹麻煩。”
陽光酒館有一個獨立的飯店,我們可以在那裡坐下來,一邊喝咖啡,一邊就查莫羅人的話題無所顧忌地交談。
“我不喜歡住在這裡,”我說,“但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我同意你的看法。在我們住在島上的這段日子裡,你介意我到戈瑞潘市裡兜一圈嗎?”
“一點兒也不,”布迪輕輕地笑起來,“急著去重遊舊地?”
“我想是‘重遊故地’。”
“在德克薩斯州人們不這麼說。”
戈瑞潘市沒有改變,它是完全隨風而逝了。這座新城,這座也叫做戈瑞潘的新城,甚至與舊城不在同一位置,它的位置更靠南些。密克羅海濱沿岸矗立起許多觀光旅館。布迪帶我去糖業大王公園,馬特修…哈瑞吉男爵雕像所在的那個公園現在已變成了一座小植物園。但是,陳列在棕櫚書與械葉瓶木之間的——深受日本孩子喜愛的——卻是一個紅白相間的火車頭,靜靜地臥在曾經環繞塞班島的鐵軌的殘段上。這個火車頭可能就是很久以前我在坦那帕哥港口看見的那個。
“這座雕像是歷經戰火卻得以儲存下來的早先戈瑞潘城的遺物之一。”布迪對我說,他的攝影小組正在附近拍攝著公園的景色。
“這個男爵的左側太陽袕上好像有個彈孔。”我一邊說,一邊又走近看了一眼。
“是的,在我們駐軍島上時,我們曾用它當靶子練射擊只有兩座屬於舊戈瑞潘城的建築物依然挺立——如果‘挺立’一詞用的沒錯。”他用下巴向街道另一側一點,在茂密的草場上透迤著一道舊醫院的圍牆,“那是老帝國醫院離那兒不遠,是老戈瑞潘監獄,都被野草覆蓋住了。我們應該到那裡拍些照片。”
“我就不去了。”我說。
他驚訝地皺起了眉頭,“你不想同我們一起到監獄去看看?”
“如果你不介意,是的。”
“好吧,那麼我們改天再去,反正我們要同薩美…慕尼茲見上一面。”
薩美…慕尼茲在陽光酒館的咖啡室裡同我們會了面,他是社群的成員之一,也是密克羅尼西亞議會代表成員,此前很多次,他阻止了那些來島上調查埃爾哈特之謎的探險者。
但布迪…布什是一個善於鑽營的傢伙,到塞班島來了三次之後,他交了一大群朋友,當地汽車經銷商的頭領——他為我們提供的篷車——為我們安排了與慕尼茲的會面。慕尼茲是一個結實但並不強壯的查莫羅人,三十中旬,雞蛋形狀的腦袋上有一張略顯憂鬱的臉。
“你曾在這兒的軍隊裡服過役?”慕尼茲問布迪,他戴著一副太陽鏡,穿著黃綠色相間的爇帶風格運動衫和一條藍色短褲,“在戰爭時期嗎?”
只有布迪、慕尼茲和我坐在咖啡室裡,兩名攝影師沒有來。布迪與慕尼茲喝著咖啡,但天氣——八十度左右,如果不這麼悶爇,簡直可算是天堂——使我只能喝可樂。
“是的,”布迪說,“在海軍陸戰隊。”
“你也是嗎?”慕尼茲問我。
“我也在海軍陸戰隊服過役,”我說,“不過不在這裡,在瓜達爾卡納爾島。”
“海軍陸戰隊的一個傢伙給我留了一個紀念品。”慕尼茲說,笑容很詭秘。他的英語發音近乎完美,除了一點兒顯得呆板的西班牙式輕快的節奏。
“島上這樣的紀念品會有很多。”布迪溫和地說。
慕尼茲拍了拍大退,“我身上的是一塊手榴彈碎片,還在我身上。它叫什麼名字?”
“榴霰彈。”我說。
慕尼茲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個扔榴霰彈的海軍陸戰隊員顯得非常不安,他向我們道歉,並親自為我包紮傷口。他原以為我們是日本人你們美國人對待我們要比日本人好一些。”
“慕尼茲先生”布迪說。
“薩美,我所有的朋友都叫我薩美。”
“好的,薩美,我想你知道,我們到這裡是來調查艾米莉…埃爾哈特與她的領航員弗萊德…努南的下落的。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來過這裡,你們的很多島民都有著不同的故事但是,每一個看起來都像是,二手貨,我們需要目擊者。”
慕尼茲嘆了口氣,沉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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