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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坐一坐嗎?”
她握住了我的手,領著我走過甲板,沿著升降口的扶梯爬下去,來到主艙室。我同她在桌子前面坐下,這一舉動至少引來六個有錢的水手男孩妒忌的目光。我們談了一些我在芝加哥的生活與她對紐約的厭倦,她說她還厭倦她所上的全部是女生的學校。在桌子底下,她用退摩擦著我的退。
彈過了吉它,唱過了民謠,八點鐘左右船員們回艙中休息了。貝特塞揮了揮手,微微一笑,同挑樂絲一起回房艙了,還不停地咯咯笑。
我在自己的鋪位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在頭腦裡整理著米勒提供給我的資訊,他就彷彿一名戲子演完了他的戲,想到此處,我的胃裡感覺到似乎有蝴蝶在飛舞,這不是暈船的關係。九點過點兒,我從床鋪上爬下來,攀上了甲板,海風變冷了,海面上漂浮著一層薄霧。我知道海頓那個孩子就站在那裡…望,這也許是我同他單獨交談的絕好機會。
那個年輕人伸展著四肢躺在一隻救生艇裡,繩索是他的床。他的雙手疊在一起枕在腦後,手肘像機翼一樣舒展著。他光著上身,穿著短褲,雙退長而有力;他正睜大著眼睛,滿懷期待地凝視著星光燦爛的夜空。
“你總是躺著…望嗎?”我問他。
“黑勒先生,”他說著坐了起來,聲音是悅耳的男中音,“有什麼問題嗎,先生?”
“沒有,只是來看看你是否想找個人做伴兒,八點鐘入寢對一個芝加哥男孩來說太早了些。”
他從救生艇上跳下來,光著的雙腳輕輕地落到地上,他的一舉一動都儘可能地輕,為了不把甲板下面熟睡的人吵醒。
“想喝點咖啡嗎?我在船長室裡準備了一壺。”
很快,我們坐在甲板的條凳上,用鋁罐喝著咖啡,眺望著無雲的夜空裡閃閃發亮的群星。夜空澄澈如水,鐮刀似的彎月是一抹淡黃。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而像是好萊塢夜總會里人造的佈景。
“船長說你是一位真正的水手,”我對這個孩子說,“我理解為你不用花費三千美金來換取環球航海的樂趣。”
“如果我有三千美金,”他說,“我就會自己買條船。是的,我領工錢,每月一百美元。約翰遜根本不想付錢給我,你知道,他說環球航行的經驗抵得上任何報酬,但我同他討價還價。”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根本不事先在頭腦裡斟字酌句,隨著最後一個句子的結束,他吐出一口氣,似乎他要把那些句子先說出來,然後再反省它們的寒義。
“是的,你的確在這件事上讓他屈服了。”我說。
他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我,微笑變成了嘲笑,這在他這種年紀是少見的,“生活的吸引力不是金錢,黑勒先生,是它的極度簡單。”
“你的船長在與那些被寵壞的孩子們分享這種簡單生活的同時,還賺了大筆的錢。”
“有錢的浪蕩子,我這樣稱呼他們。你看,這可能就是我註定要當個大副,而不能成為船長的原因。約翰遜不只同船打交道,還同陸地打交道——籌資,講演,為《地理》雜誌拍照片。他很實際,我很浪漫;他有忍耐力,而我多半時間想把那些有錢的寶貝們扔進海里去。”
“他們喜歡你,你知道。”
他笑了,“嗯,我對他們很粗魯,而他們喜歡被懲罰。也許這會使他們成為男子漢如果戰爭沒有先做到這一點。”
世界像海洋一樣在我們面前無邊無際地展開,它看起來似乎空無一物,完全空無一物,沒有人類。
“它就要來臨了,”我說,“是不是?”
“哦,它在這裡,它無所不在可是回到家裡,他們就忽略它了。”
船外海浪溫柔的起伏聲催人入睡,浪花拍打在船殼上的聲響如同甜美的打擊音樂。
我問他:“你知道你明天將要做什麼嗎?”
他的笑容怞搐了一下,他注視著漆黑如墨的水面,“我知道我們要把你送到哪兒。”
“這種冒險每月的一百美元划不來。”
“船長讓我去,我就去。”
“我對你說,這不值得。船上有救生艇,約翰遜自己就能送我去。”
“不,我要去。”
“我還以為你喜歡簡單的生活。”
“我是喜歡,但我也喜歡有刺激的生活。”他大聲笑起來,接著又說,“你知道,船長是一個不受誘惑的人,無論是煙、酒,還是島上的女孩兒。”
“他有一位美麗的妻子。”
“愛克塞是一位美麗的公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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