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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妻子並沒有割腕自殺,當我發現她的屍體的時候,我看到她赤裸著身體躺在浸滿鹽水的浴缸裡,嘴角流著白沫,臉色發青,一旁有一個空的洗潔精的瓶子。”
“她以為喝下去汙劑,就乾淨了吧。這倒是很符合她的理解。雖然與預計的不同,但殊途同歸,我終於拜託惡夢般的生活了。”
身著制服的警察和一位年輕婦人站在房間裡看著電視,一個面容瘦削、眼眶深陷的男人坐在桌子前緩緩陳述著。
“這是你丈夫?”
“啊,是的。”女人的表情有些冷淡而悲傷。
“他開始報案的時候說殺了自己的妻子,而且無法控制就要殺死自己的兒子。我們開始還以為是殺人犯,結果沒想到是個神經病。”警官有些失望地說。
“請——不要叫他神經病,他只是很嚴重的潔癖患者,”女人停了停,“我也是結婚之後才發現的,他的潔癖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而且他一直認為我不夠乾淨。
當我臨產的時候,他執意要在我身邊,結果似乎被生產的過程嚇住了,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高喊著太髒了、太可怕了,就跑了出去,結果連設計師的工作也丟掉了。
兒子生下來後,我失望透頂,將他送到心理治療醫生那裡接受治療。六年以來,他一直接受治療,和我們住在一起。我總是想著不要讓兒子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雖然他看上去好了很多,但沒想到他只是將自己是潔癖患者的事忘記而已,將自己所做的事全部強加在我頭上。絕望下我申請離婚,帶走了兒子,但沒想到兒子慢慢也表現出了潔癖的症狀。
我聽說這個病好像是以遺傳為主吧,有多少來著?70%吧。總之我快發瘋了,他每次看到我都說我是瘋子,說我骯髒無比,我也懶得管他。結果沒想到,幾個月前他悄悄地接走了兒子,跑掉了。我到處尋找,沒想到在這裡找到他了。”女人嘆了口氣,敘述著。
“總之,這已經不是我們的事了,對了,你兒子在另外一個房間,請把他們帶走吧,我們這裡的地板都快被擦破了。”警察苦笑道。女人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到隔壁房間。
“小亮,媽媽來了。”女人衝著坐在椅子上的兒子喊道,孩子連忙跑過來抱住久違的母親。
“走吧,我們回家。”女人慈愛地摸著孩子的腦袋。
小亮點了點頭,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過來,拿起地上的布娃娃。
“這是什麼?布娃娃?”
“嗯,一個阿姨給的。”
“哦,那拿著吧。”
“媽媽,我想吃煎蛋面。”
“回去給你做吧。”
《潔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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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同學會
他看到肖方的腦袋斜靠在谷美的肩膀上,慘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眼睛緊緊閉著,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也垂了下來。谷美沒有話說,不停地眨著眼睛,緊緊抿著嘴唇,時不時地抽泣著。吳超第一次看到谷美哭,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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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包間裡,數十個年輕男女熱鬧地互相攀談嬉笑著,擺放在正中央的長木桌上放滿了飲料和零食。站在門口,穿著灰色西裝的瘦高個的男子彎著腰走了進來,他帶著些許笑意,看了看裡面的人。
“我說班長大人到底何時才能動身啊,零食什麼的女孩子喜歡那玩意兒,男孩們怎能滿足了?”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胖子,他盤腿坐在桌邊,左手端著一杯可樂,另一隻手抓著一大把薯片,剛剛問完,便把薯片全部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他眯起眼睛摸了摸後腦勺——這是學生時代的習慣動作了。
“嘴裡說零食什麼的滿足不了,這裡卻沒少吃啊。”坐在對面的,留著短髮、面板黝黑,看起來比較健壯的男子嘲笑著胖子。胖子和他鬥起嘴來,不過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到時讓周圍的人更加開心起來。
“那個,福雅和肖方還沒有到,就差他們兩個了。”被喚作班長的人解釋道。
房間裡的人忽然安靜下來。
“什麼?你請了肖方?”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問道。
“也沒有什麼吧,畢竟是中學三年的同學。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