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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個醫生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那架墨綠色的望遠鏡。
“給。”醫生將望遠鏡遞過來。
高杉看了看那架望遠鏡,眼前又浮現出那個黃昏母親拿著望遠鏡的樣子。他將望遠鏡接過來,放在大腿上。
“我媽,她是怎麼死的?”高杉語帶哽咽,滿嘴的苦澀味,像嚼著一嘴的幹茶葉末子。
“死者似乎是因為心血管破裂導致心臟機能受到損害。”醫生也一臉的尷尬。
“似乎?”
“是的,我們也無法肯定,通俗些來說,她死於過度驚嚇。”醫生對這個答案好像也很不好意思,稍微說了幾句安撫話後,便轉身離去了。
高杉忽然想起了母親在臨死前接到的那個電話,他猛地站起身朝前跑,跑了一會才想起望遠鏡,又折回來拿瞭望遠鏡。他沿著昏暗狹長的醫院走廊朝家奔去。
一口氣跑到家門口的高杉,看到被蒙上一層灰黃色的天空下有個瘦弱的人影,他知道那一定是吳雪。
“高杉。”吳雪穿著件綠色外套,一條白色連衣裙,雙手在身前拉著書包帶子。它身體有點顫抖,看來有點冷。
“你怎麼來了?”高杉的語氣比室外的溫度更冷。
“不是約好了一起去書店買參考書嗎?我等了你很久,所以過來看看。”
“我家出事了,忘記告訴你了,不好意思。”高杉低著頭,攥著手走過吳雪身邊,他的餘光瞟到吳雪低下了頭,一個人孤獨地超前慢步走去,背影慢慢融化在漸起的夜色裡。
要告訴她嗎?還是算了吧。
高杉回到家後,將之前的來電顯示一個個看了起來。
終於,他找到了那個奇怪的電話。高杉伸出手指打算按下回撥鍵,卻有些猶豫。
空空的房間裡,高杉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好像不存在了,彷彿有種不知名的力量抓著他的手按了下去。
幾秒後,電話撥通了。
“你好。”聲音是個帶有磁性的低沉中年男聲,雖然溫柔卻帶著怪異的鼻音。
“你,你好,我叫高杉。”高杉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結巴起來。短暫的問候後,居然陷入了沉默。
“對不起,您有事嗎?”還是電話那頭主動打破了沉默。
“是,是這樣的,幾天前,有沒有一位姓劉的中年女人給您打過電話?我是她兒子。”高杉開門見山地說。
“是的。”對方出乎意料地承認了。
“我,我想知道您和她的談話內容。”
“這個不可能,即便您真的是劉女士的兒子,出於商業道德,我也不會透露客人的資料給任何人,除非您經過她的同意,除非您經過她的同意。”
對方的態度沒有半點妥協,高杉陷入了困境,忽然他想起了什麼。
“您剛才說商業道德?”
“對,是的。”對方沒想到到高杉忽然提及這個,似乎有些猝不及防。
“也就是說,我母親在您那裡購買了什麼?”
這下輪到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高杉知道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是不是一架望遠鏡?”高杉緊緊攥著電話筒吼了起來。
“是,是的。”那個男人艱難地承認了。高杉的身體鬆弛下來,他這才發現手心裡全是汗水。
“我也要買一個。”高杉說。
“不可以,這不是普通的望遠鏡。”男人立即否定了。
“如果我堅持呢?我母親既然可以買,我沒理由不可以,再說我已領了身份證了。”這次輪到高杉決不妥協了。
“好吧,既然客人您如此堅持,請在下個星期五下午三點來中心花園見我吧,詳情到時候再說。”對方終於答應了高杉的要求,高杉也同意了,掛掉電話後,他覺得疲憊極了。
接著那一個星期高杉都過得非常難受。他覺得時間流淌得太慢了,就像是濃稠的糖漿。吳雪找過他好幾次,都被高杉以冷漠的態度趕走了。其實高杉並不喜歡這樣,每次看著吳雪的背影,高杉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我知道伯母去世了,可是你不能這樣消沉。”吳雪的勸慰讓高杉有點溫暖。
“我知道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待一個星期,下個星期一我會恢復過來的。”高杉沒說謊,他堅信見到那個男人就可以解開母親離奇死亡的秘密,而得到高杉許諾的吳雪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終於到了週末了,高杉草草地用過午飯,剛過了一點